第二卷 第一章 唾面自干(1/2)

“呸，你个刽子手！滚出利物浦，滚出英格兰～”

“你们这帮脑子灌了大粪的臭虫，你们忘了当初是怎么为他欢呼的？”

“是他谋杀了英格兰～”

“那是意外，和马克有什么关系，你们怎么不去骂逃跑的麦克拉伦，不去骂像个傻瓜的卡尔森？”

“你们这帮叛徒～”

吵吵嚷嚷，寸步难行。

马克勤刚离开伦敦，就被报道出来了，媒体无孔不入。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他们被堵在家门口，看来一得知消息，他们就过来蹲守了。

房子已经不像房子，外面的白色围墙上喷满了骂人的标语，还有不少污物和鞋印。

数百人挤得本就不宽敞的马路寸步难行，远处已经依稀响起了警笛的声鸣。

要不是有维护马克勤的那帮球迷，恐怕砸车都有可能。

长枪短炮，欲饮狂欢。

“马克”，乔纳森转过头说，“别下去，一会警察就过来”

他整了整衣领，捋了一下头发，就像要出席重大仪式，郑重而庄严。

“啪嗒”

车门应声而开。

走下来一位风华少年，一身休闲装，满头碎发，淡定而从容。

环目四望，寂静无声。

他慢慢迈步朝前走去，山姆他们自动围在他身侧，还有那块鲜红的招牌，“无论你爱我还是恨我，我就在这里，安菲尔德！”

“咔嚓，咔嚓”，闪光暴起。

“各位观众朋友，这是……为你做现场报道，马克刚才居然走下了车，激动的球迷现在已经把他团团围住，警察正在赶过来～”

“呸～，垃圾”，“呸”……

震慑只是一时的，当有了第一个，油锅终会点燃。

“你们……”，马克勤拦住了想要冲出去的山姆和阿伦。

电视机的镜头牢牢的直射着被杂物淹没的马克勤。

“呜……”，伊萨贝拉捂着嘴，一把扑到了妈妈怀里～

老海威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暗暗叹了一口气，只是微微颤抖的右手暴露了他的内心的波澜～

皮特森和朱莉在演播室相对无言～

大卫穆尔斯看着这个孩子，竞有一股久违的热血～

太多的人，学校里，客厅里，地铁里，楼宇旁，时间静止。

他就微笑的站在那里，遍身狼藉。

珍妮死死的抱住艾明，“珊妮，珊妮，你哥不让你去！”

陈子萱默默地落泪，彼得彷徨～

他慢慢的张开双臂，抬头仰望，骄阳还在。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这无言的力量，劲透无波。

他就迎着夕阳，被目光静静的追随。

警笛声戛然而止。

推开围堵的人群和记者，见到这幅让人匪夷所思的场面。

“不关他们事”，马克勤转头对警察说道。

“我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么？”，他回过头笑着对他们说。

寂静。

“谢谢”，他深深鞠了一躬～

梅尔伍德会议室，鸦雀无声，本来在开的战术会议被打断了，所有人都沉默，憋着一股火，想要燃烧～

“山姆大叔，阿伦大叔”，他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帮个忙，把这个标语竖到我的房子上”

“好嘞，快，来两个人”

“各位都散了吧，回家吃晚饭，还有媒体朋友，警察先生，没事了，你们也撤退吧，今天受累了”，说完就走了进去。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什么鬼？

“走，装神弄鬼，这次放过他，到球场上嘘他～”

“对，到球场上嘘他～”

“这人神经了吧～”

乔纳森跟在后面，刚才的一幕幕，对他来说，揪心而震撼，他很想看透这个小子，你到底在想什么？

“马克……”

他停住脚步，“乔纳森，你想说什么？”

“值得么？”

拍了拍身上的污渍，他低头瞅着，值得么？

“乔纳森”

“你这辈子有没有做过某件事，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却无怨无悔？”

乔纳森摇了摇头。

他笑了一下，“我站在那里，他们骂着骂着就会累了，就会想我为什么骂他？他为什么这样？，如果我今天逃了”

他转过头看着乔纳森，“我会一辈子看不起我自己～”

……

多年以后的一次采访，乔纳森依然清晰的记得他这时的笑容，“我很难形容”

他低头沉思。

“马克那时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喔，原来伟大的人是这样子～”

他又摇了摇头，笑道：“你很难想象有事情会难住他们，有什么挫折会让他们惊慌失措，他那时候才十六岁……”

他张起双手，“我想，我的上帝啊～”

“他是天生的领袖，是的，到哪里都是，没有人能掩盖他生命的光辉～”

他双手合握，“他的伟大不仅仅在于他无以伦比的球技，非凡的领导力，还在于他卓越的人格魅力，他帮助了很多人～”

“嗯，是的”，他再一次陷入回忆，“我这辈子恐怕再也碰不到像他一样的人～”

……

温热的水冲洗着身体，他一点一点仔细的清洗，擦下身体的污渍。

镜子里的少年和过去合二为一，满头碎发，阳光温润，准备迎接命运。

他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山姆他们还在外面。

“马克，我们给挂上了，你看看”，山姆在屋外喊道。

他走出屋子，阳光有点刺眼，用手遮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