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你为什么不送抚恤金？(1/2)

张汉文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两张卡，喃喃的说：“这本应该是正儿的！”

“正儿？”

“汉武的儿子，可惜……”张汉文双手捂住脸颊，双肩不停的耸动着，眼泪从指缝里流趟出来。

张硕轻轻的拍着自己父亲的后背，他转向我替他父亲说：“正儿是我叔叔的儿子，自十年前叔叔出任务失踪之后，婶子带着堂弟过的很苦，周围的人都说叔叔的佣兵团没了，所有人都死了，可婶婶不信，她说只要那该死的小铁片没有回来，她就不信叔叔会死，她要等着叔叔回来。”

“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死了，都死了。”张汉文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

“父亲那些年一直都在接济婶婶一家，可我们这边也有一个家，又能帮多少？如果四年前堂弟不生那场病，如果我父亲的腿没伤，也许都不会是这样。”张硕的声音略有些颤抖，眼睛同样红通通的，张建这时很乖巧的靠着父亲，同样在哭着。

“堂弟病的很重，持续发高烧，婶婶到我家来借钱，那时我父亲的腿刚受伤被送回来，抚恤金很少，都用来治伤，但父亲还是挤出了两百枚铜币给了婶婶，如果那两百枚铜币能给父亲治伤，可能父亲的腿不至于落下残疾，但这些钱对堂弟来说，同样杯水车薪，两百枚铜币很快花完了，可堂弟的病并没有起色。”

张汉文打断了张硕的话，他说道：“两百个铜币对我的腿同样没用，那是救命钱！”

“可……”

“没什么可，你堂弟那是治的太晚了，如果你妈早一点把两百铜币送过去，可能正儿早好了，我的腿我问过医生，医生说了怎么都要三、五银币才能好的了！”

“不是的，爸，你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自己来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医生说了，两百铜币有很大的可能让你好起来！”张硕突然激动起来，他继续说：“妈妈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以为她不想救堂弟吗！”

我并不关心谁对谁错，我只想知道过程，所以我问：“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按正常的理论，这里犯错的那个人是我，所以，张硕，我需要知道过程，后来怎么样了！”

张硕和张汉文可能是被我的气势所压制，两人不在争执谁对谁错，张硕继续说：“堂弟的病最终也没有治好，那是个冬天的夜晚，外面下着雪，婶婶家里连买煤的钱都没有了，就在那个夜晚，堂弟去了，婶婶哭了整整一夜，妈妈陪在她身边，到天明的时候，婶婶才睡过去，当我中午去给婶婶送饭的时候……”张硕明显忍不住了，眼泪不住的流下来，好半晌才继续：“我看到婶婶吊在房梁上，当人们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硬了。”

我点了点头，只说了句：“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一点来就好了。”是的我如果早一点把这些钱送到这孤儿寡母面前，可能这悲剧就不会出现。

“是啊！你如果早一点出现，可能就是另一番样子。”张汉文失神的目光看着窗外，喃喃的说道。

张硕并没有意识到我在讲什么，他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叙述：“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决定继承父亲的位置，去做一个佣兵，如果我早一点去做佣兵，也能给家里多赚上一点钱，那么，堂弟可能就不用死了。”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来继续谈话，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之中，可能唯一的声音来自张建，他正愤怒的看着我，两个小拳头攥的紧紧的，牙齿因为用力的摩擦，而发出“咯咯”的声音。

小孩子的思想总是那么单纯，他们认为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在张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张建终于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在他小小的心里不会去想我会不会有什么苦衷，他只知道就是面前这个人，没有把叔叔的抚恤金及时送到，才让堂哥死掉的。

这一声将张汉文从沉思中唤醒了，他制止了张建，他说道：“建儿，马丁先生有不得已的苦衷！”

“有什么苦衷比生命更大的？”张建毕竟已经十五了，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常识，在他的认识里，生命总是最大的。

是啊，生命是最大的，我是有苦衷，那个寻人通缉高高的挂在那里呢，我如果去送了这些抚恤，以摄政王的势力，可以肯定，他们会第一时间知道并找到我，而找到我又怎么样？我是不死的，或者我就是死的，还怕死吗？

“张建！你知道什么！”张硕大声的阻止住了弟弟，他说道：“马丁先生的名字一直都挂在寻人通缉的第二位，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张硕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张建并没有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他梗着脖子回道：“那又怎么样？他不会偷偷送过来吗？”

张汉文把张建揽到了怀里，轻声说道：“小建，马丁先生做的是对的，他不送过来，正是不想把危险带给我们，如果他把这些钱送过来，不管他是明着送，还是暗着送，只要我们一去用这钱，他的仇家就会知道，他们会顺着钱的来源追查到我们这里，那么我们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你知道吗？”

张建诧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对父亲说的道理一点都不理解，他看向自己的哥哥，他哥点点头说道：“是的，马丁先生之所以不送，我想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解释真是让我无地自容，我知道我的初衷并非如此，我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