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针锋相对(1/2)
第二天五更时分,萧稹醒来时,苏婉和婢女们早给他料理好了衣裳,又有侍从来请圣驾,肩舆也已备好。萧稹匆匆忙忙地用青盐水漱了漱口,因为心里有事,今天倒有些沉闷,不像往日那般爱说笑了,胡乱吃了两口点心。便命起驾上朝了。打从开国的时候,便立下规矩,王上必须每日召见大臣,历代王上也是身体力行的。王子们每日四更便要起身,亲送父王御朝,然后各归书房,所以前世懒散,一睡睡到十二点的萧稹此刻也不得不早睡早起。
当王真是辛苦,萧稹便打哈欠边想着。
一夜没有睡好,他的精神有点萎顿。起床后便练了几招简单的招数。他试着沉住内力聚气,可仍是不得要领。无论师傅们怎么教,他还是找不到道气的感觉。
道气讲究的是缘分,有的人打小就能熟练掌握,有的人摸索了一辈子也无法窥探一二。王上天命所归,只是缺少一个时机,时候到了自然就掌握了。师傅们常常这样宽慰他。
所以时机是什么时候啊,做梦的时候吗?
出了一身汗,睡意早跑得干干净净。此刻,他坐在肩舆里,迎着扑面吹来的晨风,清凉凉的。
想着修炼道行不顺利,朝廷上又被曹泽压制。萧稹觉得心里很是烦闷。
要解决的事情很多啊。
待到太和殿门口,正是寅时二刻。他见以萧杰为班首,下面一溜儿跪着薛必隆,阎致远和曹泽。资政大臣司马倪之子司马威怀中抱着一叠文书躬身立在三位辅政大臣身后。两排御前侍卫,穿着鲜明的补服,腰悬宝刀,鹄立丹樨之下。
萧稹用眼扫了一下,见谢澜垂首站在末尾,只不见了罗赫等四人,心下不禁又是一阵火起,竟不等人搀扶,霍地跃了下来,甩手进殿便居中坐下。接着谢澜挑起帘子,萧杰、薛必隆,阎致远,曹泽和司马威鱼贯而入,一字儿跪下。
奏章的节略照例由司马威禀报。司马威一边读,一边讲给萧稹听,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萧稹一边听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玩着案上一柄青玉如意,盘算着如何开口问罗赫的事。他瞟了一眼下边,见薛必隆闷声不响地伏在地上,阎致远不住用眼偷看曹泽。曹泽早就听得不耐烦,仰起脸来截断司马威的话:“你只管读,谁让你讲了?王上难道不及你?”
司马威忙赔笑道:“回大将军话,这是老太后原定的懿旨。怕王上听不明白,特意让我讲一讲。”曹泽不等他说完便说:“这些奏章,廷寄早已发出,何必罗嗦那么多!”
萧稹见司马威脸上有些下来,岔开话头问道:“司马威,你父亲的病怎样了?”
听见王上问他父亲的病情,司马威忙跪下磕头回道:“托主子洪福,今早看来痰喘好了些。”
“嗯,回去替我问候他。我回头去瞧他。”
“谢主子恩。”司马威忙叩头回奏。“只是家父病重,怕失了礼数,还请主子过段时间再去吧。”
真是只老狐狸,萧稹只是笑笑“再说吧。”
曹泽见萧稹没有话说,便说:“王上如无圣谕,容奴才等告退。”说罢便欲起身。
萧稹将如意轻轻放下,说道:“忙什么,朕还有话要问───这罗赫他们一向在我跟前当差,又服侍过先王,我看还不错,为了什么事昨日辅政派人将他们拿了?要怎样处置他,我倒想听听。”
按照祖制,未亲政的王处置政务,是全权委托辅政大臣的,每日会奏其实都是官样文章,听一听就罢。现在康熙却要查询这件事,阎致远觉得有些意外,先是一怔,叩头答道:“启奏王上,罗赫等四位御前侍卫擅骑御马,在御苑里使用御用弓箭射鹿,大不敬!昨日臣等会议,已将其四人革职拿问。现在刑部拘押待勘。至于作何处分───"他思量一下接着说:“辅政尚未议定,待臣等会商后再奏王上。”
曹泽对阎致远的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但阎致远一向与自己委蛇相屈,又比自己资历长,也不好怎样。想了一阵,他终觉憋气,于是抬起头来冷冷说道:“王上尚在幼冲,此等政事当照先王遗制,由臣等裁定施行!”
话音未落,萧稹突然问了一句:“难道朕连问都问不得?”
一句话问得几位大臣个个倒噎气,只好俯首不语,曹泽心想:“这次若不堵回去,以后他事事都要问,那还辅什么政?”良久,他缓缓说道:“照祖训,王上尚未亲政,是不能问的。不过此次事关宫掖,不妨破例。”
这是说"下不为例",这次是给自己面子喽?萧稹当然听出来了,他按捺了一下心里的火,冷笑道:“那好,接着方才的话讲,这罗赫该是个什么罪名?”
“宫城中擅骑御马,“曹泽咬了咬牙,抬头说道:“乃是欺君之罪,应该弃市;口出怨语,咆哮公堂,应一并弃市!”
“弃市"就是处死。萧稹不禁吓一跳,随即又镇定下来“擅骑御马,谁看到了?”
“宫里的小太监看到的。”曹泽没想到萧稹会问这个,只得慌乱答道。
“哪个太监,宫里太监多了,谁知道说的真话还是假话,说不定是平日里有怨恨,胡乱诬陷呢,有口供吗?”
曹泽冷笑一声回奏道:“王上,国典不可因私而废,古有明训!罗赫四人已被刑部定了死罪了!”
“罗赫也未认罪画押,太监口供也不清楚。就草草定罪,这国典是让你们这么用的吗?”萧稹只玩味地看着他们“还是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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