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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总算是让龙晓晓捡到个空子，准备上前。

不料，这时候却又听到翁晨的声音。

“你可准备和程姑娘成亲？”

这句话像是隐形的绳子，一瞬间拽住了龙晓晓的动作！

让她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法移动半分，只能支起耳朵小心翼翼听着里面那两人说话。

不要。

不行。

不可以！

叶锦怎么可能会和三师姐成亲！他俩只是闹着玩玩的不是吗！

龙晓晓急匆匆想要制止叶锦接下来的话，可是对方那声音轻飘飘传了过来。

“自然是要成亲。”

短短一句话，却像是巨大的岩石，从头顶压下来，她脊梁一弯，差点没能摔倒下去！

那声音极其温柔，也极为悦耳。

从以前开始她就觉得叶锦的声音像是细微的海潮，像是醇醇的美酒，像是优雅的大提琴。可是明明应该撩动人心弦的声音，现在落到她耳朵里面，却饱含了冰冷。

龙晓晓甩了甩脑袋，脸上还是茫然的——

叶锦在说什么？要成亲？他当真了？！

她身子一晃，软绵绵扶在花篱上，瞪着眼睛满脸仓皇。

翁晨又问道：“什么时候？”

“魔教的事情完了，回去就和巫山派老祖宗提亲。”

翁晨笑起来：“我倒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着急的时候。”

叶锦按了按额头，有些头疼：“不着急点，我心里不踏实。老实说，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提亲了。”

说起成亲这个事情，他面上虽然带着些许无奈，可看起来极其认真。

并非是在开玩笑。

是认真的——他想要娶程千绯，他喜欢程千绯！

寒气从身体各个角落逼上来，冻住了血脉，冻住了骨头。

骤起的微风将不小心被蹭到落下的花瓣吹拂到她脚下，蚂蚁在花瓣下面若隐若现地搬运着芋虫，龙晓晓只能长时间看着它们。

泪水涌了出来，痛楚悲戚冲破了喉咙在脑袋里面盘踞堆积，肋骨的内侧疼痛到难以忍受。

她扶着花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只能软绵绵地坐倒下去。

压住枯叶的时候，已经干脆的树叶发出断裂的声音，那一瞬心脏也似乎跟着一起破碎。

叶锦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片刻后，站起身来朝着那方向走过去。

龙晓晓眼泪胡乱往下面掉，眼眶乃至鼻头，都是通红一片。

叶锦走到她面前，自上而下俯视着她：“龙姑娘。可还好？”

他声音清淡，听起来还算是亲切。

不过正因为了解过，所以她才会清楚，那里面并没有任何温度。

眼泪在下巴的小窝处凝聚，一颗颗砸下来。叶锦的身影在泪光之中变得朦胧，仿佛早就离她远去，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切。

她遏制住差一点就要冲出来的哭声，颤抖着问道：“你当真要和三师姐成婚？”

叶锦微微一笑：“当真。”

“为什么？”

“我喜欢她，有何不可？”

喜欢，喜欢。

龙晓晓翻来覆去嚼着这个词，心脏深处淌出的血一点一滴都在剥夺着她的理智和呼吸。

在她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时候，在她计较叶锦竟然只喜欢那一片膜的时候，在她做作地想要把叶锦虐回来的时候——

这个人早已转身离开。

她眼睛被眼泪刺激得生疼，许久，才勉强问了一句：“……你喜欢她……那我呢？”

叶锦微微一愣，面上似有些许惊讶，过了会儿，缓缓道：“你我早说过，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是么？”

十年前的坑文21

早过去了……

当初她造作地想要逼叶锦来求和时说过的话，现在被叶锦还了回来。

她那时候为什么会想到，用上官凤舞的事情去刺激叶锦呢？

不……她怎么会选择和上官凤舞私奔呢？

她拿到好处了吗？没有。

上官凤舞是魔教的人，她以为上官哥哥巴心巴肝地对待她了，可是，直到上官自杀了，她才知道，上官竟然会是魔教的人。

这说明，上官根本就不信任她。

还有，当时的情况下面，上官是可以逃跑的。但是，他就决绝地走上了自杀这条路线，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夺走了她清白、还和她私奔了的他，就这样一死了之了的话，之后她的生活会有多困难。

上官凤舞懦弱而又自私。

还有……

还有她和叶锦交往之后，上官还能理所当然和她滚床单，说明他根本就是个小人！

可她，为了这样一个人，把师门的好感给败光了，让正派人士看着她的时候，都露出怀疑的视线，而且，也让叶锦就此远离她了。

她后悔了，她后悔了呀！

她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上官凤舞，她就不应该在两个人之间摇摆不定！

老是想着什么美男环绕的女主待遇，现在……什么都不剩下了，什么都没有了！

龙晓晓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停哭着，哭得差点过呼吸、喘不上气来。

王静姝问过她：“你考虑过离开师门以后的是吗？到时候你要怎么生存？”

可是那时候，她压根就没有把王静姝的话给放在心里。

现在再一想想，就觉得自己仿佛是被逼到绝境之中的小动物似的，只能发出无助又绝望的嘶鸣。

没有能力，没有手段。

本来想着从师门离开之后，就可以步入婚姻的殿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