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九)(1/2)
大军既溃,常胜军士卒再无战意,转身便潮水般往南城逃来。
身后的辽人青壮见状自是不肯放过,冲杀过石桥来,尾随着进入了南城。
见得大军击溃,刘延庆调转马头便往南门逃来。
郭药师相随在后,一则为了避开辽人兵锋,二来也是为了追赶刘延庆。南城之中尚有数千西军精锐,此战犹有胜算。
却说刘延庆好不容易近得南门,老远老远便高声喝道:“速开城门!”
当初宋人占据得南城,便于城内四散劫掠。又恐辽人乘机逃了去,便将城门紧闭,各留下数十人为守。
要说刘延庆逃命功夫还真不是吹的,如今都逃到城门口了,北面大军溃败的消息犹自未曾传来。
守门士卒见得刘延庆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下颇为奇怪,却也不敢违令,只得上前欲要将城门打开。
城门不开,自己便不得出城。
刘延庆虽心中慌乱无比,却也不得不稍一驻马,以待城门打开。
也正为这一停,背后的郭药师终于赶了上来。
守门士卒见得两位主帅相继而至,且神情皆狼狈不堪,心下便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兵败之事。
只见得郭药师策马赶上,便一手拉住了刘延庆的马缰,开口道:“大帅且住!万不可出城!”
刘延庆却充耳不闻,见得城门已开,便一扬手中的马鞭,催动战马欲要逃出城去。
郭药师此时正手扣马头,便只觉得手上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被扯离马鞍,直朝前飞去。
于此千钧一发之际,郭药师乘势腾空而起,只一脚便将刘延庆踹于马下。自己于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稳稳得落于地上,快步朝刘延庆冲来。
刘延庆被跌得七荤八素,一转头得知乃郭药师所为,心下自是大怒。复见得郭药师冲将前来,刘延庆只跪地而起,便抽出腰间跨刀为备。
郭药师近前原本正要扶刘延庆起身,如今见得此状,便顺势吧嗒一声跪了下去,请罪道:“大帅息怒!末将也是不得已。”
刘延庆怒火犹自未消,乃以刀指之,怒喝道:“郭药师!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郭药师再行得一礼,便开口道:“此战胜负尚且未分,大帅一旦出城而逃,则大势去矣!”
攻取析津府又是何等大功!刘延庆自是不肯放过。如今听得郭药师此语,这才稍稍将心头怒火按住,收刀入鞘,开口道:“大军已溃!你又有何后手可以翻盘?”
郭药师便开口道:“末将自有计策在此!只此计亦绝人伦。要么破得辽人,要么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老子已经取代辛兴宗成了西军的主帅之一,谁肯把命丢在这里。当下刘延庆便开口道:“即是如此,且命你暂代本官之职,行此妙计!本官自当前往城外一避!”
郭药师苦笑了数声,面前这货已经被下破胆了,自己就不该再吓唬他。只得开口解释道:“大帅托以重任,末将自不敢辞。唯有末将麾下已为辽人杀戮殆尽,城中虽有数千西军士卒,奈何末将声望不足,西军士卒必不服末将。故此只得请大帅留于此地以为坐镇。”
说完此话,郭药师复开口劝道:“大帅休要担心,此计胜算极大。且我等只盘桓于南门附近,若见得事有不谐,再逃不晚。”
自己若是呆在城门附近,便随时可以逃出城去,如此倒是无妨。刘延庆听得此语,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既然性命有了保障,立功之心便又浮现了出来。
当下刘延庆便开口道:“忠贤果有翻盘妙计?何不速速说来!”
郭药师却换上严肃的神色,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此事关乎我等性命!且容末将再问一遍,近日果无宋人投得辽国?”
刘延庆见得郭药师慎重如此,也只得再度细细回忆了一遍,这才开口道:“本官可以性命担保!绝无此事!”
郭药师闻言大喜,便开口道:“若果非此人出手,末将自有八分把握反败为胜。”
刘延庆便开口道:“只如今常胜军已溃,西军士卒又四散于南城之中,且辽人彪悍若此,如此又当以何为恃?”
郭药师开口道:“大帅休要忧心!正为西军士卒四散于南城之中,我等方有八分胜算。”
刘延庆便开口道:“既如此,忠贤且速速说来。”
郭药师便开口道:“彼既以父子之情破得我军,末将自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复以人情还之。人情谁不惧死?何不背水一战!昔日淮阴侯便以此计破得赵军!今日我等正可一试。”
刘延庆稍一沉吟,便开口道:“此计太过弄险!有史以来,唯有淮阴侯胜得一阵。他人行之,皆不过自陷死地。”
郭药师便开口道:“此事却也简单!他人行此计之时,将士无必死之心,此其一也。对手无赶尽杀绝之意,此其二也!故此彼等便不得取胜。如今则不然,辽人为父子之仇所激,只以杀戮为乐,必不肯收容俘虏。人情谁不惧死?所谓困兽犹斗,何况人乎?只需再设计断绝后路,令士卒有得必死之心,则此计必谐!”
刘延庆心想此话有理,人情谁不惧死,只要被对方逼到了绝处,必定会拼死一战。于是开口道:“只又当如何断绝后路?”
郭药师便开口道:“如今的后路便在城门。若闭之又恐为彼等所复开,若堵之则急切间不能见功。既是如此,莫如焚之,使众人不得出。末将再随大帅于此地收容逃卒,列阵以为抵御。待到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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