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学语言的捷径是忍耐箍头之刑(1/2)

酸馒头的味道说不上有多好，但比起疙瘩汤那还很美味的。头一次吃到馒头的让娜表示心满意足，而雷登有些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吃上碱馒头。也顾不上吃不吃得死人，把枯草聚成堆一把火烧了，取了草木灰，加进新发的面团中。

唔唔唔……着淡淡的香甜，裹着焦糊味……

好吃是好吃，但要是吃出事来该怎么办……这样想着，可也停不下嘴，又抓起一个啃了起来。

“唔唔……真是神奇，玛娜……唔唔……发生变化了……唔……好吃。”让娜嘴里塞着一个，左右手各拿一个，眼睛还盯着蒸笼里最后的一个。

酸碱中和还能改变玛娜性质？话说玛娜还有性质？啥性质？金木水火土吗？

“玛娜变化？”好奇心使雷登放下了手中馒头，实际上他也实在吃不下了，“变化，怎样？”

让娜“咕噜”一下把嘴里馒头吞咽下去，犹豫地看了看双手上的馒头，想了想还是放下，摊平双手。

“这是馒头上的。”

左手掌心浮出一个橘红色的光球。

“这是草灰。”

右手则是紫色。

“合在一起。”

两个光球合拢，合成了一个白色的光球。

“嗯……”这样演示完，让娜眉头蹙起，又想了一下，强调道，“你看不到玛娜，颜色不是这样的。”

就像我也不知道红外线到底什么颜色一样。雷登还是能理解她表达的意思的，也不管玛娜到底怎么变，又问了另一个细节：“原来，玛娜，没有，变化？”

刚要再塞一个进嘴里，听到这个问题，让娜顿了顿，说：“我见过玛娜的变化，但是在没有激起玛娜波动的情况下发生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

这句话说了一长串，雷登想了一会儿，才总算理解了整句话的意思。在这段时间里，让娜又把一个馒头塞进肚里。

嗯……要是自己是化工专业的该多好啊。

一想到这种不动用玛娜本身，却可以牵动玛娜的实验方式，雷登又痛恨起自己知识的匮乏。

制碱、制酸都不会，这基本上就与化学无缘了。顶多看看闲书的时候，记住些“一硫二硝三木炭”之类的顺口溜，或者是石灰石加热变氧化钙，草木灰混油脂来制作肥皂等等简单的化学常识。

嗯？嗯？

火药？水泥？肥皂？

嗯？

别急，别急。

站起身，缓缓在屋中踱步。雷登仔细地想了想，发现除了可以捡一捡肥皂，其它两样就现在而言，几乎不可能实现。

比如说火药。

硝石从哪里来？硝石矿？这里的气候哪来的硝石矿。粪便？三个人的粪便刮得出来多少硝石嘛。硝石刮不出来，硫磺也不知道踪影，附近有没有温泉？有没有火山？靠他一个人找，真是要找到天荒地老。

这种事情靠一个人是办不成的，现在还是别想这么多，专心把语言给学好吧。

想到这里，雷登又记起了前两天夜里发生的那一幕。刨去之后受的苦，这确实是让人难以忘怀的景色。他又左右权衡了一番，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学习文字的好办法。原本很难学会的，抽象的概念，能够准确地理解它的含义。除了学习过程特别痛苦之外，也没有其他缺点了。

你既不肝，又不氪金，怎么能够变强呢？

“让娜。”

“唔唔？”

“三，天，前，晚上，光，再，一次。”

“唔？唔唔！唔……咳咳咳！”本来还心虚着呢，听到雷登主动挑起这个话题，让娜顿时被噎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缓过来，“你不是已经晕了一次吗？”

“我，喜欢，学习。”雷登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说出这句话，居然是用异界语说的。

听到这样一句冠冕堂皇说得理直气壮的话，让娜想也不想，连忙摇头：“你没有玛娜，沟通起来太吃力了，效率太低。”说完有皱起眉头，因为雷登还不会“沟通”、“效率”这两个词。

“说起来吃力，太痛苦，花的时间又长。”于是又换了种说法。

在馒头实验成功之后，雷登就想把自己那一套混进魔法师队伍里的计划讲给让娜听，还想从她那里通过雅克的记忆具体了解一下外面世界的情况。这两个愿望，都因为语言的阻碍而搁浅了。

“没，问题。”他想着怎么把“畅谈”表达清楚，“我，有，很多，话，对，你，说。”

“唔……”听了这话，让娜纠结地侧过头，小声嘀咕着，“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不要想多，不要想多……是的话太变态了……搬来搬去很麻烦……在这里……沟通不畅……”又不自觉抚了抚身上的兽皮，抿着嘴唇，一脸复杂的表情。

这几声说得又轻，又有好几个单词没学过，雷登也就没插话。

“难得出门……好不容易有一次……正大光明可以……”让娜的脚尖开始无意识地轻轻点着地板，“无所谓……没必要……不是喜欢这样……”

难道说自己提出了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吗？见到让娜这样反反复复小声的碎碎念，雷登觉得自己莽撞了。本来以为是自己这边吃苦头的事，没想到其中的情况还很复杂。

“呃……要么……”

“好吧。”让娜双眼一闭，终于是下定决心，“今天晚上也不要去‘聚集地’了，就在这湖边，你昏倒了，搬起来也好办。”

“哦，哦……”

“哦什么哦，快去做功课！你有两天没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