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不敢(2/6)
夫人,我看今天来的宾客好像有点少。”“是啊是啊。吴尚书夫人、奉国将军府的虞夫人她们好像都没来……”
“大公主殿下也没来,耿五姑娘不是做过大公主殿下的伴读吗?”
“柳夫人,你还不知道吗?耿五姑娘的伴读是被‘撤’的!”
“……”
不少女眷的表情都有些古怪,百余年来,卫国公府深受圣宠,贵不可言,可是自打卫国公这次守孝归来后,皇帝对卫国公府的态度似乎就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不知不觉中,卫国公府似乎变得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了。
饶是那些夫人压低了声音,还是有一些话语或多或少地传入了耿听莲耳中。
无论耿听莲的心底是如何暗潮汹涌,她还是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仪式的每个步骤。
三加仪式后,宾客们移步去花厅享用了席宴,又看了戏,之后,她们便陆陆续续地告辞了。
忙碌了大半天的耿听莲回了自己的院子更衣,俏脸上掩不住的疲惫,那疲惫中似乎还隐约透着一丝失落。
耿听莲神情怔怔地坐在菱花镜前,由着丫鬟取下她头上的钗冠,脑海里不禁浮现去年端木纭的及笄礼,彼时的端木纭是那般光彩照人……
“莲姐儿。”卫国公夫人款款进来了,走到女儿身后,丫鬟们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垂首躬立在一旁。
卫国公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对着镜中的女儿微微一笑,赞道:“吾家有女初长成,我的莲姐儿可真漂亮!”她也知道今天的及笄礼委屈了女儿,生怕女儿心中憋着……
耿听莲也对着镜中的母亲嫣然一笑,神情中看着毫不在意,心中敞亮:她其实也听说了,这两天,京里的人都忙着去给端木家送贺礼,所以,那些府邸才会顾不上自己的及笄宴。
只是……
耿听莲眉头微挑,淡淡地问道:“母亲,我记得端木四姑娘的小定礼明明是在前日。”
“是啊。”卫国公夫人点了点头,嘴角勾出一个讥诮的浅笑,“我听说是岑隐那阉人在小定礼时当众认了端木四姑娘为义妹,那些趋炎附势之人这两日就全涌去端木家道贺了。”
卫国公夫人眸中怒意翻涌,心中很是不快。
为了这一天,卫国公夫人准备了近一年,想要给女儿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及笄礼,让她成为京中贵女艳羡的对象。
女儿都十五岁了,刚解除了婚约,总得再相看一个合适的少年郎,卫国公夫人本来踌躇满志,没想到及笄礼却是冷冷清清的。
“原来如此。”耿听莲低叹了一句,长翘的眼睫如蝶翅般微闪了两下。在最初的惊讶后,就心生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有其姐必有其妹。
自她去岁认识端木绯后,就发现这位端木家四姑娘就惯会攀高枝,大公主、四公主、云华郡主、丹桂县主……还有岑隐!
耿听莲眸光闪了闪,也不知道端木绯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哄”得岑隐认她为义妹!
耿听莲微微拧眉,心里又忍不住担心起岑隐,说不定岑隐只是一时好意,却被端木绯狐假虎威地借用起他的名头,岑隐如今兼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厂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位置本来就如烈火烹油,一旦有什么差池,被皇帝迁怒,怕是就会……
卫国公夫人本就担心女儿,立刻就发现了女儿脸上的愁容,心里只以为女儿是为了及笄礼太过冷清的缘故,心疼不已。
是啊,及笄礼是姑娘家成亲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女儿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这一切都怪端木家!
否则女儿的及笄礼又怎么会这么冷清!卫国公夫人迁怒地想道,额头青筋乱跳。
“莲姐儿,你别难过,娘一定与你父亲说,让他为你做主。”卫国公夫人柔声对着女儿说道,“娘就不信逮不到那端木宪的把柄,到时候让你父亲参他一本!”
“他们端木家不过是泥腿子,朝上也只有端木宪一人还算顶事,一旦端木宪倒了,端木家也就只剩下宫里的贵妃了。”
“在这京城里,膝下有皇子的妃嫔没有得力的外家襄助,又有哪个能得势的!”
“再说了,天知道大皇子能不能从南境活着回来。”
她的女儿决不能白受这个委屈。卫国公夫人在心里对自己说。
耿听莲眼帘半垂,深邃如潭的眸子微微荡了荡,眸底翻动着复杂的情绪。
静了一瞬后,耿听莲仰首看向了卫国公夫人,提醒道:“母亲,您也知道大哥他……大哥怕是不会同意的。”
卫国公夫人闻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保养得当的白皙面庞上布满了阴霾。
在女儿跟前,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她的长子自小就是个孝顺听话的,自从遇到那个端木纭后,就像是被她下了什么蛊似的,一直对她痴心一片,念念不忘,几乎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这次长子的脚伤了后,更是口口声声地说着他配不上端木纭了!
照卫国公夫人看来,端木纭不过区区一个丧妇长女,又是寒门出身看,只有她配不上儿子。
卫国公夫人咬了咬后槽牙,眸中掠过一抹狠厉,冷声道:“这个端木纭目下无尘,自视甚高。端木宪倒了也好……这样,我倒要看看端木纭还端不端得这个架子!”
要是端木家落魄了,端木纭还能嘴硬地说不嫁自己的儿子,自己倒还真要高看她一分,够清高!
耿听莲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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