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牵连(3/4)

贺大夫人也朝端木绯望去，眯了眯眼，“她要是知道了，为何不拦我们？”/p

方才贺大夫人也担心端木绯唤人拦下她们，毕竟这端木府中除了端木宪以外，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端木绯了。/p

“大嫂说得是。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事不宜迟。”贺二夫人急急道。/p

几人彼此看了看，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加快步伐朝着永禧堂那边去了。/p

那青烟的确来自于永禧堂，而且那里也的确是走水了。/p

贺氏虽然被端木宪下令软禁了起来，但是一应用度都不少，等唐氏一行人抵达的时候，院子里的人已经在救火了。/p

灼热明亮的火焰疯狂地舔舐着房屋，滚滚浓烟随着火焰升腾而起，院子里烟雾缭绕，连空气也都随着这场大火变得灼热了起来。/p

周围都是凌乱的脚步声、喊叫声与泼水声，一个个拎着水桶的婆子、丫鬟来来去去。/p

“哗！哗！哗！”/p

清水与积雪一桶接着一桶地往着火的屋子泼去……/p

唐氏一到，就急切地对着院子口的一个管事嬷嬷质问道：“王嬷嬷，太夫人呢？”/p

王嬷嬷对着唐氏福了福身，神情惶惶地指着屋子方向回道：“三夫人，太夫人还在里面。”/p

她话音还未落下，后方就传来了其他下人此起彼伏的行礼声：“大少夫人，大姑娘。”/p

唐氏等人回头一看，就见端木纭和季兰舟并肩朝这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丫鬟婆子。/p

端木纭神色肃然地望着前方的缕缕浓烟。/p

贺大夫人神色一冷，端着长辈的架子对着季兰舟和端木纭指责道：“阿珩媳妇，表侄女，你们是怎么照顾你们祖母的！”/p

“就是！”贺二夫人昂着下巴接口道，“便是你们祖母常年卧病不起，你们也不能这么怠慢她啊！要是你们祖母有个万一，你们担待得起吗！”/p

贺大夫人她们不敢对端木绯说重话，生怕一言不合得罪了她，但是对于端木纭和季兰舟可就没这么多的顾忌了，颐指气使地斥责了一通。/p

季兰舟始终温温柔柔地笑着，完全没过耳朵。她要是什么都往心上放，估计在宣武侯府的那些年早就把自己憋出病来了。/p

端木纭气定神闲地与贺大夫人、贺二夫人对视，反问道：“两位表舅母是在指着我们端木家没照顾好祖母？”/p

贺二夫人嗤笑了一声，拔高嗓门道：“难道不是吗？这火都快烧到你们的祖母屋子里了！”/p

端木纭叹了口气，笑眯眯地又道：“既然两位表舅母对端木家这般不满意，不如两位给我做个‘表率’怎么样？”/p

她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要让她们把贺氏接走？！贺大夫人与贺二夫人震惊地互看了一眼，贺大夫人忍不住斥道：“表侄女，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竟然连把你祖母逐出府这样的话都敢挂在嘴上说！”/p

“你这是不孝！”贺二夫人接口道，这句话已是诛心。/p

然而，端木纭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御使不是说，是贺氏害死了我的亲祖母吗？！杀祖之仇，不共戴天，两位表舅母觉得是不是？！”/p

端木纭神色淡定地看着唐氏她们，眼神明亮清澈而锐利，那目光好像已经穿透迷雾看透了一切。/p

众所周知，王御使是弹劾端木宪谋害发妻，端木纭分明是故意牵强附会，她不叫贺氏祖母而是直呼贺氏，这已经是连面子情都懒得维持了。/p

唐氏心里咯噔一下，怔怔地看着端木纭，同样的疑惑再次在心头浮现：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p

唐氏忍不住看向了两位贺家表嫂，贺大夫人和贺二夫人都没想到端木纭会这般强势，一时也有些混乱。/p

端木纭没和她们多说，目光看向了王嬷嬷，问道：“王嬷嬷，这到底怎么回事？火势现在如何？”/p

王嬷嬷诚惶诚恐地回话道：“大姑娘，火是从耳房烧起来的，并蔓延到了附近的三间屋子，所幸火势不大，已经大致控制住了。”/p

说话间，周围提着水桶赶来救火的下人越来越多，泼水声此起彼伏，一路上，那些水桶里溅出的水湿了一地。/p

唐氏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疑虑，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态，伸长脖子往院子里张望着，“要是火烧到正房就糟糕了，得先把母亲救出来要紧！也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p

说着，唐氏已经拎着裙裾冲了进去，忧心如焚。/p

贺大夫人、贺二夫人和唐大夫人也急急地跟了上去。/p

端木纭静静地站在原地，没理会她们，由着她们去。/p

季兰舟也没动，微微笑着，两人相视一笑，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p

在她们俩来永禧堂的路上，遇上了特意在半路等着她们的碧蝉，碧蝉转达了端木绯的意思，说若是唐氏她们想借着走水这个由头把贺氏接出来，就随她们的意吧。/p

聪慧如端木纭自然明白端木绯的用意，季兰舟亦然。/p

“我待会让大管事走一趟五城兵马司吧。”季兰舟含笑道。/p

端木纭随口应了一声，眸光微闪。/p

京中各府各处，出了走水的事，都是要上报到五城兵马司的。/p

所以，若是端木家强行不让贺氏出来，等上报时，就仿佛是坐实了御使所弹劾的那些罪状，凭白多了些不必要的麻烦，祖父最近已经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