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左丰收(3)(2/2)
是噩耗,而是一个有惊无险的好消息。“还有什么信息?”我问。
左夫人摇头:“自古邪不胜正,蛊虫见到持诵者,立刻萎靡不振,接受反馈的消息异常混乱。好在我们已经很接近岩画谷,转过山脚就到了。”
我们再度向西急行军,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到达岩画谷。
这里的山崖含有铁类矿物质,所以山崖的整体颜色为枣红色,而这种用锐器雕刻在洞顶的画作,则具有了天然的枣红色背景,看上去十分醒目。
旅游杂志上的敦煌鸣沙山特指沙山一代,是国家级重点旅游风景名胜区,仅限于敦煌城南五公里至七公里那一段,其准确地理坐标为北纬四十度零五分、东经九十四度四十分,属于巴丹吉林沙漠和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过渡地带,面积约二百平方公里。
我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却是在敦煌西南十五公里左右的沙石混合山区,虽然还可以叫做鸣沙山,却已经不是游客们口中所传的“响沙”地带。
由于交通条件所限,真正能够到达岩画谷的游客少之又少。
敦煌市曾有计划开辟一条由敦煌直通岩画谷的旅游公路,但出于经济考虑,最终放弃,毕竟地方政府的财政计划中,必须要有投入、产出的合理比例,一旦越过红线,那就得不偿失了。
中国西南、西北都出现过岩画,普遍说法,其作者是远古至两汉时期的原住民,岩画的根源则是以画记事,与更古之时的结绳记事意义相同。
我曾见识过西南澜沧江畔的岩画,细心研读之后,能够领略到原住民的生活风貌,的确是人类历史上最珍贵的地方文献之一。
至于敦煌的岩画,偶然出现在驴友的互联网相册之中,但真正翻山越岭过来参观的人,却寥寥无几。
“就是在这里了。”我们转过一个凸起的山嘴之后,左夫人停步,喘了口气,向前面的低洼处指着。
再向前去,怪树乱草之中出现了一条仅容一个人通过的石隙。
我们此刻距离石隙十五步左右,已经能够感受到石隙中吹出的劲风,可见石隙那边并非封闭的洞穴之类,而是一个有进口、出口的通道,才能形成空气通路。
“过了这里,就是长达一公里的岩画区,两边和头顶都有岩画,比莫高窟壁画更为壮观。”左夫人又说。
“如果左先生在这里……他为什么不赶回罗盘村,而是等人前来营救?”我马上提出质疑。
据我估计,我们从罗盘村赶过来,总距离不超过十公里。按照普通人每小时行走四公里计算,左丰收在三小时内一定能赶回去。甚至说,五小时、七小时内,他就算行动再迟缓,也不会至今未归。
“是啊,是啊……有些事,是不可以用常理推断的。”左夫人的眉紧紧地皱起来,右手捂着胸口,似乎有难言之痛。
“你还好吗?如果体力不支,我们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我问。
左夫人背靠石壁坐下,右手在胸口用力揉了十几次,脸色稍微缓和一些。
“左夫人——”我又开口。
“叫我宝蟾。”她打断我,轻声解释,“世界上并没有左夫人,我永远只是宝蟾,不属于任何家庭,更不属于任何男人。至于左丰收,只不过是一个遮人耳目的幌子。”
我立刻改口:“宝蟾,你一定知道发生在岩画谷的很多内幕,左丰收也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海市蜃楼令人消失的怪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对不对?现在,我们已经结成了同仇敌忾的联盟,我有权利知道更多。”
暂且不管左丰收、宝蟾的“家事”,我想知道的,就是岩画谷的存在究竟在海市蜃楼事件中占据什么位置。
追根溯源,左丰收是跟着海市蜃楼一起消失的,假如他来了这里,其他失踪的罗盘村村民、俄罗斯来客也应该距离不远才对。
“很奇怪是吗?我能释放如意虫寻人,还能肯定地知道左丰收会来这里……我无法解释原因,就像我们大家无法解释莫高窟的出现一样。当我发现了岩画谷之后,自己的心灵世界突然打开,似乎懂得了很多事,又似乎……似乎自己的全部人生知识一下子被彻底清空,对身外的世界一无所知,必须重新活过。现在,我只知道自己是宝蟾,肩负着一项非常重要的使命来到敦煌,可那使命究竟是什么,我竟然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宝蟾喃喃地说。
我怔了怔,紧盯着宝蟾的脸。
她的长发垂着,半在胸前,半在肩后,显得疲惫而消极。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