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当面对质(1/2)

沈秋和的性子又因为青蝶的娇柔而软了下来：“青蝶，快脱下来吧，这衣服乃是先夫人程婕与我成亲之日所穿，没有我的命令，旁人是看也不能看的……”

小楼明了，原来歹人使用的是这种阴招，世人皆知，沈秋和的先夫人，也就是程婕，她的父亲与老夫人的哥哥乃是世交，亲如手足，官衔也同为威武大将军，老夫人看在程家之人乃是忠厚良善之辈，这才为沈秋和选中了程婕做夫人。

老夫人对程婕很是器重疼爱，怎奈她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没有享到多久的福，所以对于这个妙年早逝的儿媳妇，她心中一直留有愧疚，毕竟她是来到沈家以后，才出的事，于情于理，沈家都对不住程家。

今日，却徒见一个身份卑微的员外之女竟然敢穿上先夫人生前的喜服，这不是对逝者的无礼亵渎还能是什么，真是胆大妄为！老夫人右手拾着拐杖，怒气冲冲的从上座走下来，一点没有老者的老态龙钟，反而雄赳赳气昂昂，只听闷哼一声，杨起的红木拐杖是重重的落下。

青蝶闭上了眼睛，只是犹如碎骨的不堪疼痛却没有落于她身，她睁眼，只觉得背上多了一道力量，回身一看，小楼不知什么时候附在了自己背上，那一记闷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她的背上，青蝶大惊：“小楼，你没事吧……”

小楼却没管身上的疼痛，将青蝶身上的喜服小心翼翼的脱下，且平整叠好恭敬的放在手里举托着，她战战兢兢的朝老夫人跪下：“老夫人息怒，所谓不知者不怪，要责罚，就责罚奴婢，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当初送衣服的丫鬟肯定的说，我们夫人就是要穿这件喜服，奴婢就觉着这般富丽堂皇的衣服怎么会让夫人来穿？真是奇怪，那时我真不知道这是先夫人之物，不然早就会拦下夫人了……”

说无意，听者有意，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弦外之音，也是，先夫人的衣服怎么会随随便便出现在一个初来乍到，不谙世事的小妾手里，难道是有人故意的？老夫人瞬间顿了顿，没再言语。

大夫人谢兰倒是也觉得纳闷：“老祖宗，这小丫头说的对啊，这样奢华之至的喜服，她一个妾怎么能有资格去穿呢？你们难道没有询问询问，再做打算吗？还是说时间赶不及了，所以见是红衣就穿了？”

小楼实在佩服大夫人的颠倒黑白，看来就算让小厮和丫鬟当年对质，恐怕也于事无补，他们应该早就篡好了说辞，而自己只有一张嘴，哪里抵得过她们密不透风的合谋一体？

看来把事情闹僵也不是什么好事，落下风的还是青蝶，为了将伤害将到最小，小楼拼命的朝地上磕头：“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见喜服好看，这才执意让夫人穿上，都是奴婢的错，老夫人责罚就责罚奴婢吧，毕竟夫人有了身孕……”

小楼一声又一声额头磕在地上的清脆咚咚声，实在让青蝶的心脏也如同受着重力击着，为何之前不听她的话，为了爱美却闯下了惊天大祸！真的太愚蠢了！

沈秋和听到小楼的一点醒过来，赶紧向老母亲求情：“母亲，您就饶了青蝶吧，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身体弱，不能总在地上跪着。”

青蝶褪去一身喜服，只留一身红色素衣跪在众人中央，看起来好不可怜无助，头上的鎏金穿花飞蝶长步摇上的红宝石，也不知什么时候掉落的无影无踪，她听到沈秋和终于为自己说情，也没了任何感觉，自己心爱的男人竟还比不过自己相处了两个月的小楼！

老夫人却对小楼的话颇感兴趣，她很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就算今日抓不出元凶，震慑震慑后宅也是有必要的，她一挥手，缓缓回到座位上：“把今天接青蝶夫人的小厮，还是给夫人送喜服的丫鬟都通通给我找来！我到要看看，是谁在沈府搅动浑水！”

小楼心惊，这可不太妙，看来自己先前说辞的作用都烟消云散了，老夫人自是不信的。而且沈府中基本上都是墙头草，会审时度势，谁又会来帮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呢？

若是她们受了有心之人指使而胡编乱造，那也是有人信得，她和青蝶对望了一眼，这沈府，还真是充满豺狼虎豹，危险重重，稍有不甚，就会深陷泥湾，无法自拔。

该来的总会来，小楼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做了亏心事，一定都会露出马脚，至于马脚如何去找，那只能去看他们的话究竟怎么说了，而且，自己还做了一手准备，或许还能派上用场……没过多久，抬轿子的小厮就来了，她开始聚精会神，听他们的胡言乱语。

小厮战战兢兢，知道了来龙去脉以后，开始没有任何真实可言的说辞：“我们早早的就去等着夫人了，可是夫人就在房间里，不知在做什么，有说有笑的许久也曾不出来，太阳晒的很热，我们却也不敢催夫人。后来夫人终于上了轿子，我们不敢怠慢，赶紧朝正厅走来，可是夫人又说轿子太过颠簸，让我们慢点，可是我们回了一句会耽误吉时，就挨了夫人一通责骂，说她肚子里的孩儿最重要，其余的都不重要，这才半路让我们离开，说她自己走着去……”

青蝶瞪大眼睛，抬高手臂指着满嘴谎言的小厮，气的五脏六腑蜷缩在一起，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明明是她和小楼在大太阳地下晒了又晒才等来姗姗来迟的娇子，而且自己在轿子上是心急如焚，哪里说过什么都没有肚里的孩子重要这样唯我独尊的话来！

小楼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