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炸(1/2)

“都别轻举妄动！”李茂河第一时间下达命令。

旁边，厉擎苍和司沉水打量着舞台，眼中的兴味逐渐浓郁。

帷幕下，一颗颗黑色圆球在彩带中间迎风荡漾。每颗球的顶端都连着一根线，这些线在舞台上空拧成一股后垂落下来，握在清洁工手里。

牵一发而动全身，系着在场每一位警员的心。尤其是带警犬搜寻炸药的那几位，怎么都想不出犯人是怎么瞒过他们将这些东西挂上去的。

“哇，今年的舞台设计真有创意，这些气球看着真像地雷。”台下的学生们兴奋地讨论起来。

“说不定不是气球呢，也许会从里面炸出惊喜来。”

……

恐怕炸出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死神。

这时，清洁工动了。他往前走了一步，摘下藏青色鸭舌帽，将手叠放在胸前，朝台下鞠了一躬。

“于老师？”有学生认出了他。

李茂河转身问贵宾席的校领导：“这是你们菁藤的老师？”

“他叫于涛，曾经确实是学校的讲师。”校长看着台上这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脸可惜，“去年，他……被学校开除了。”

那这是报复袭击？李茂河没细问，扭头去看厉擎苍和司沉水。

但两人似乎对于涛的身份一点都不感兴趣，只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于涛的表现欲很强，他双手展开面朝观众：“欢迎大家前来观看表演，这将会是你们此生最生动的一次献祭。你们会永远铭记。”

现场刹那寂静，学生们不知怎么的，都不约而同地撸了撸手臂，忽然觉得有些冷。大家的视线情不自禁地随着他手里的那根绳子移动。

“今天来的都是这座名校的精英，不管是在读的学生还是校友，你们都是公认的优秀。这很好，精英智商高，理解能力也高，一定能理解我说的。”于涛的目光在台下一一扫过，摇摇头，“可惜媒体没有进来，不能报道这一盛况。”

他的视线落响舞台前方站着的李茂河：“李局长，这是您的杰作吧？”

“看来就是他了。”司沉水挑眉，她回到京都后一系列针对她的地雷投递案应该就是此人所为。

见没人回应他，于涛忽然四处看着大声喊起来：“我知道你来了，不出来没关系，只要让你看见，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厉擎苍侧眸瞥司沉水。他看中的女人果然厉害，妆画的嫌犯都认不出来。

其他人暗暗拔出了手枪，不知道于涛在找谁。

“李局长，我们要活口。”龙河搭在李茂河肩上的手微微用力。

“可能有点难办。”李茂河皱眉，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于涛是个棘手货。

“他身上可能绑着炸弹，你一开枪就炸。”龙河说。

李茂河冷汗淌得更多了。

台上，于涛越讲越兴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认真看过这个世界？我有。”他双手合拢在胸前，“你们看看外面，多少山川被破坏，多少物种在消失。你们听到这颗你们赖以生存的星球的哭泣声了吗？”

“你们一直说自己生长在文明社会，可那只是你们以为的文明。你们以为可以凌驾于万物之上，每天都标榜高科技，觉得自己很聪明？”

“大错特错！你们对这个世界的所做所为已经证明你们的愚蠢和落后！进化论是这世界上最大的谬论！它是一个大骗局，人类不是在进化，而是在走向灭亡。你们现在沾沾自喜的高科技，十几万年前的人类早就玩的不要玩了。”

底下有个同学喊：“如果十几万年前真的有人类存在，他们那么厉害为什么还会灭亡？”

他刚说完，附近的便衣立即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

于涛却跟得了彩票似的，兴奋地脸色潮红，眼神都开始有些不正常了：“这正是我要说的，那些祖先早就去了别的星球，他们也许正在看人类毁灭我们这颗早就千疮百孔的星球。”

“不过你们不要怕，我们一定会找到祖先留下的技术，都是同根同源，他们不会看着我们灭亡，一定留下了密码。而我们复古派就是密码的追踪者，我们一定会带领大家走向更好的未来！”

“复古。”司沉水喃喃念着这个词，似乎有什么答案豁然开朗，身旁，厉擎苍也若有所思。

高亢的声音已经接近精神患者的咆哮，于涛盯着台下安静下来的观众，兴奋地问：“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这是一项神圣的使命？不要怕，你们的牺牲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他慢慢拽紧手里的绳子，高喊道：“追寻先祖，复古万岁！”

绳子猝然绷紧，头顶的地雷不要命地晃动起来，李茂河拔枪的手还被龙河压着，其余众人犹在于涛这番言论的震惊中，他就把线拉了。而厉擎苍和司沉水，则一直保持看戏状态。

“砰！”舞台四周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上空像果子炸开一般，哗啦啦一阵，无数零碎的彩带下雪一样散落下来。

于涛维持着英勇就义的表情，仰头望着头顶漫天飘扬的彩带，目光渐渐呆滞。舞台四周的音响里爆炸声过后，奏起热闹的乐曲。

两道人影跳上舞台朝于涛奔去，与此同时，响起“ladieen”，两位学生主持人握着话筒，高高兴兴地上了场，“感谢来到菁藤大学百年校庆庆典现场，刚才是于老师关于生态保护的演讲，呼吁大家热爱我们生存的星球……”

司沉水一个闪身便来到于涛右侧，左手一搭揽住了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