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鹿洞书院(1/2)
邢红梅的到来并没有在扬州城激起波澜,仅仅是惹来了周围邻居的好奇。
在得知邢红梅是邢羽的远方亲戚后,邢羽的邻居们还送来了一些合身的衣服以及小孩子的玩具。
两天后,白鹿洞书院正式开学。邢红梅也基本熟悉了邢羽家中附近的状况,她还与楼下的大她一岁的小姐姐成为了极要好的朋友。
白鹿洞书院正式开学的那天早上下了一场细雨,天亮的时候,天边已经逐渐清朗起来,太阳从薄薄的晨雾之后缓缓升起,使得潮湿的地面升腾起了一阵水汽。
临近夏天的阳光照射在背着竹篓的邢羽身上,使得他不由举起手掌,遮住了阳光,心中暗叹一声天气真好。
“哥哥再见!”
邢红梅站在楼上,挥手向邢羽告别。她身边站着一位穿着大红薄衫的少女,那是邢红梅新结识的朋友,乃是楼下邻居的小女儿。
邢羽转身向着在楼上张望的邢红梅摆了摆手,轻笑着走进了晨雾之中。他不时抱拳向着相遇的街坊行礼,就在街坊邻里的招呼声中缓缓走向学院,远离了竹楼。
白鹿洞书院位于扬州城北,背靠一座精致的花园以及一座小山。花园是扬州一绝,曾经有幸得到前朝帝王的临幸。
那位皇帝在南巡的旅程之中,曾多次驾临扬州,平日里喜好在白鹿洞书院的花园之中与有名望的教习们把酒言欢,纵论国事。
这天的扬州城略有清凉,邢羽穿着单衣,只觉得身上略微有些冰凉。他有些后悔没有带上一件外套,不过这也无碍,过一会,天气就会渐渐暖和起来。
粮店的马车哒哒的从不远处驶来,邢羽有些好奇张望了一眼,心想这个时候运来粮食还来得及么。
然而并没有人能够回答邢羽心中的疑问,邢羽侧身贴近一旁的小店,给匆匆而来的马车让过道路,然后继续走向白鹿洞书院。
一路上,邢羽见到过不止一个白鹿洞书院的同僚,不过他们大多都是隔着不远,微微致意,旋即便是各走各的路。
走过一架石桥,邢羽在路旁的小摊上买了一个烧饼,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继续赶路。
今天是书院正式上课的第一天,院长会在正式上课之前对书院的所有学生进行训话,教习们也会聚在一起,与同学们见面,交流过年期间学到的东西。
白鹿洞书院的假期极长,尤其是年假,有着接近两个月的时间。而新年之后,学院会组织远游,远游结束,又是花朝节,所以正式开课的时候,其实是在花朝节后。
天空虽已渐渐晴朗,但却不时有雨水滴落。
邢羽抹去一滴落在脸上的雨水,在河畔洗过手,他听见了不远处有节奏的梆梆声,低头看见了河中泛起的白色泡沫随着水流缓缓散去,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他知道那是浣妇们在上游洗衣。
虽然有些困倦,但是想到还有更多人每天都过着比他还要劳累的生活,为了维持生计而东奔西走,他心中不由一凛,旋即加快了步伐,迅速赶向学院。
书院的大门古旧朴素,甚至都没有题上白鹿洞书院的名号,一人多高的白色围墙将学院团团围住,进入学院后,翠绿茂盛的古树以及芳草在小道周围释放着清凉的气息。
走出不远,方才见到悬挂着“白鹿洞书院”五个大字的木牌,木牌悬挂在书院的中门上,中门乃是砖木结构,四坡式二层,尖端翘起如燕,亦是砖砌。
“白鹿洞书院”五个大字乃是先帝亲手所写,大魏一统南北之后,方才挂上。
书院院长乃是大儒朱思诚,亦是如今国子监的祭酒。
朱思诚院长虽然长年羁留长安国子监,但是每年书院开学的时候都会回到书院,待上半月。
有传闻称,今年之后,朱思诚院长就要除去白鹿洞书院的院长之职以及国子监祭酒之职,高升太子太师。
据称,朱思诚院长有意将院长职位交给副院长季灵运,而不是副院长高演。
高演与季灵运都是有道之士,高演院长擅长讲述九经,季灵运院长则更擅长讲述道学以及太极八卦。
两名院长都有一批忠心的支持者,若是让教习们投票的话,谁输谁赢还不好猜测。然而,如今看来,季灵运院长却是占据了先机,尤其是在这个道学受到大魏官府重视的时代,他更有可能成为天下五大书院之一的白鹿洞书院的下一任院长。
白鹿洞书院虽然占地广袤,学子却只有一百余人。书院前后共有五个院落,其中三个院落是学子读书学习的书院,由前到后分别是先贤书院、白鹿书院、紫阳书院。
朱思诚院长乃是先贤书院的院长,每个月会为同学们讲述九经六书以及为官从政治世为人的道理;高演院长则是白鹿书院的院长,每个月都会讲述经学,不管是哪个书院的学生,都可以前去旁听;紫阳书院的院长则是季灵运院长,他并不会按时讲学,每当他有所收获的时候,就会在流芳桥畔聚众讲学。
邢羽的父亲邢干就是紫阳书院的教习,邢羽自己则是先贤书院的学生。
前几日邢羽见过的季明航,则是白鹿书院的学生。
邢羽穿过礼圣门,来到礼圣殿前。
朱思诚院长一向是在礼圣殿前勉励学子们在新的一年奋发向上,用功读书。
不过今天的礼圣殿前却是空无一人,邢羽有些发愣的站在殿前,殿内供奉的圣人们用包容的目光注视着邢羽,使得邢羽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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