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他们妄想,我家主人才不会嫁给那种人渣。”清亮的声音响起,原是夏雨调息完毕,听得此言,气愤插口。
水凤漪伸手拦她,四下一看竖耳众人,心下冷然。她故作奇问:“道长也知这事?”
玄真子歉然:“说来惭愧,我与关兄也是多年好友,曾经接到其妻信笺,说是她子年少订亲,夫丧后,女方家看他们孤儿寡母,意欲毁亲,请我主持公道。我一心信任关兄人品,对他的妻子亦保持同样的心态,所以也曾上你家闹过一场。只是那时,你并不在家。”
水凤漪撇撇嘴:“就因为那人,我母从小送我至义父处养,道长没看见我是正常。”
见其面有愧色,她转口问道:“听道长如今所言,想来里头误会已经弄清了吧。”
“不错,是战兄寻了我,讲明各中因由,我才知自己险些毁了水姑娘终生,实在惭愧。”
水凤漪叹气:“此事不怪道长,这世上误会的人又何止你一人。水关两家的婚约从来都不存在,昔日他父尚在人世时的确是提起过结亲之意,但是我父早与我母约定在先,无论是我,还是哥哥们的终身大事,皆由我们自己选择。因此,我父是明确拒绝了,那时有许多人都在场。”
“我家从未有过对不起他关家之事,多年接济不过看在去世关伯伯与我父的交情上。偏偏他们家享得了富贵日子,怕再过清贫生活,到处宣扬我家是因为儿女婚事才养着他们。想用舆论颇成既定事实。”
水凤漪冷笑,恨意勃发——若非义父护她,坚决不肯,她那父亲早就为了名声答应了,哪管她死活。
一席话下来,成功拯救尤佐天于水火,叫他喜叫他欢叫他怜叫他惜。
凤目扫过堂内,水凤漪轻叹一声。身为女儿家,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谈论私事,可谓不知检点到极致。
心下涩然,再无寒暄心思。
她歉意地朝玄真子欠身:“道长是枫师叔挚友,枫师叔又因我而去,小女本该与您一道等候。不过,小女的婢女皆受重伤,需要诊治,不好耽搁。等枫师叔回来,还望道长告知师叔一声。”
“此事好说,水姑娘请便。”玄真子爽快应下。
水凤漪便唤了二婢名字,搀扶着她们回房。路过尤佐天身边时,微笑示意。
尤佐天心下欢喜,忍不住一直抬眸去望。
夏雨暗瞪他几眼,心生不快。
石婵微扁嘴,气闷地拉扯长鞭。
石荼手搭她肩膀,稍稍用力,微不可见地摇头。
石婵动作一顿,继而咬住唇,神色黯淡。
回了房,夏雨急不可耐地发问:“主人,那盯着你看的浪荡子是谁?他好过分,哪有这么盯着女儿家看的。准又是个花花公子,您可不要被他迷惑了去。”
“此人名叫尤佐天,”冬雪为她讲解一番市集所见,评语道,“依冬雪之见,此人虽傲,性情倒不坏。”
水凤漪淡扫她一眼,撅着嘴,了无生气的模样趴在桌上:“他怎么样都和我无关,我现在只想早点完结这一切,回谷。”
二婢对视一眼,想起水凤漪早前的欢喜模样,皆是黯然。
雨势渐停,一些客人远去。
尤佐天三人返回各自房间修养伤势。
石荼见自家主人离开,反身进了石婵房间。
他板起脸,表情严肃地看着石婵:“妹妹,身为仆人爱上主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主人对你根本无意,你这样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
石婵嘟嘴,神情沮丧:“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感情的事岂能说收就收。”
“我知道,但是刚才主人的神情你也看到了。他这分明是有了意中人,妹妹——”
“哥哥,你不必再说了。能不能成还是未知数呢……你放心,我不会乱来就是了,我也不想叫主人为我的事而烦恼。”
说完,石婵气冲冲扑到床上。
石荼叹气,莫可奈何。
接下来的时日,为避免惹麻烦,水凤漪多呆在房内研读医书,少有外出。
她本就是喜静的人,守着房间看书也不觉得闷。
况且,战枫时常会来与她手谈一局,给她讲讲自己旅途见闻,倒也不失为趣事一桩。
遗憾的是,那日出去战枫未能找到侯通蛟。
算了,反正进了塔总能遇上的,到时候他莫想再逃——水凤漪安慰自己道。
尤佐天也在看书,他枯坐大堂手持竹卷聚精会神盯着。偶尔端起茶盏轻啜几口,眼似随意地扫向楼梯,一扫再扫。
巴巴地在大堂中枯坐些时日,再未看见想见之人,不由摇头,感叹自己的缘分太浅。
那些个有心想要搭讪接近的人,往往他一个冷眼扫过,就被定在原地,僵硬着不敢上前。
对角街道处,青儿几番借着镜中折影时而挪地,隐晦地打量尤佐天。一连数日除了面对手下人之外,不曾再见过他对其他人言笑,多是冰着一张脸。
如此神态,叫青儿苦恼地皱着脸,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第十日,机缘塔开,一群人如浪花潮涌入海。
经过几日修养,冬雪几人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略作收拾,水凤漪不想与人挤,特意迟些时候出门。与她一般想法的,倒也不少。
人群中,一眼见看见了尤佐天主仆三人背着个小包袱站一旁。只能说这三个人的衣服太显眼了,想不注意都难。
石家兄妹皆一副短袍打扮,且十分具有苗域特色。
大哥石荼头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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