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勿谓言之不预(1/2)
“陶恭祖要让出徐州牧一职,这……”陈登正忙着筹备马车,准备将军粮物资运往南线,孰料一纸书信从郯县传来,而且带来了如此事关重大的消息,这让他有些踌躇了。
难道是老谋深算、甚至有些老奸巨猾的陶谦,又在琢磨什么算计别人的计谋了?
“字迹颤抖的厉害,如果这是陶恭祖亲笔所写,那之前传出他重病卧床的消息,就应该是真的。”张飞仔细阅读着这封信件,两条浓眉同样皱得紧紧的。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为什么袁术暗中集结兵力,同时陶谦就放风出来要让出徐州牧给刘备。
“陶恭祖与汝南袁氏交往甚密,与那袁公路更是多年好友,这两件事又发生得有些蹊跷,难道……。”陈登眯起双眼,仔细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会不会是陶谦与袁术早就有暗中勾结,故意放出风声,引诱驻扎在朐县的张飞主力南下,然后徐州军与袁术军前后夹攻,消灭刘备在徐州的军事存在,让袁术可以顺利地把势力范围扩张到淮水以北?
从陶谦的人生轨迹来看,此人相当看重权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将多年心血拱手让人的良善之辈。
他要让徐州,陈登第一个不信。
“元龙,要不然你去一趟郯县,打着探病的名头,去看看陶恭祖到底有没有病。”张飞思虑片刻,觉得这件事虽然蹊跷,但其中蕴含的机遇同样极为诱人,无论如何都应该去把握住。
兵不血刃地掌握一个大州,这诱惑实在太大。
陈登点点头,“那我们就分头行动,我向西,你去南边,朐县这边和全军后勤交给糜子仲。”
糜子仲就是糜竺,刘备的大舅哥,他这人不擅长处理政务,在行军作战方面也没什么天赋,所以这么几年时间下来,只是挂着个别驾从事的虚职,专心掌管徐州商会的日常经营。
前两年田豫基本不在徐州坐镇,然后又去了幽州当刺史,糜竺便又接手了商会的情报网,虽说他性情温和,做事过于方正,严格说起来不适合这份工作,但仗着身份尊崇,做事公正,倒也能够让手下人信服,让整个商会在正确的轨道上平稳行驶。
陈登提议将军粮运输的重任交给糜竺,也正是看中他做事一丝不苟的优秀品质。
“好,那就这样定了。”张飞拍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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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寿春。
“当——”
富丽堂堂的州府大堂之中,一只造型精美的酒盏被重重砸在地上,变成几片造型精美的碎片。
紧接着,又是几件器皿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粉身碎骨,但做出这种不理智举动的人仍然余怒未消,气喘吁吁地咬着牙。
这人正是汝南袁氏当今的家主,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之一,扬州伯,袁术,袁公路。
他这两年本来过得挺顺心。
从落荒而逃的丧家犬,变成掌控了淮河以南广阔地域的扬州伯,对袁术来说,是他人生四十来年中难得的成功经历,而且看着与自己为敌的一众人落败,更是让袁术心中畅快。
尤其是袁绍,这个跟自己竞争了几十年的可恶家伙死了,全家被人灭门,让袁术高兴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虽然知道所谓冤魂索命不过是无稽之谈,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为自家兄长的死下了定论。
单从这件事上,刘备是欠了他袁公路一份人情的。
那刘备凭什么写了这么一封信过来,警告袁术不要觊觎徐州?
徐州是刘备的?
他凭什么警告自己?
自家主公刚才还是好好的,看了一封新送来的信件之后却如此愤怒,满座的文臣武将都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欢声笑语不断的厅堂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敢问主公,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主簿阎象是袁术心腹,见到众人脸上尽是不安之色,便主动离开席位,向袁术拱手行礼,轻声询问起来。
“还不是那个织席贩履的小儿,竟然对我袁公路指手画脚,吆五喝六的了。”袁术怒气冲冲地吼叫道:“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汉天子吗?”
众人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刘备又做了什么触怒自家主公的事,可是等到袁术连喊带骂,把刘备派人送来信件的内容复述一遍以后,所有人就都愤怒了。
刘备之前是朝廷亲封的幽州牧不假,现在又自封了冀州牧,大家也都认了,这年头谁跟谁过不去也没好处,大家都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
可是徐州有一个州牧在,袁术准备进军徐州,那是他跟陶谦之间的事,刘备凭什么写信过来,不让袁术踏足淮北?
该说什么“勿谓言之不预也。”
这是赤裸裸的恐吓啊!
“主公不必理会那织席贩履之徒,尽情攻打徐州便是,若是他胆敢发兵前来,我等必定让其有来无回!”
说话的是袁术军大将纪灵,此人本是淮南豪强,善使大斧,有万夫不当之勇,深受袁术器重,认为他是不亚于吕布的猛将。
有道是主辱臣死,袁绍如此厚待纪灵,纪灵也一直想着有所回报,这一次袁术决定进军徐州,先锋部队的领军大将正是纪灵。
如今刘备写信过来威胁,纪灵怎么能忍得了,怒声咆哮起来,震得其他人耳中嗡嗡作响。
见纪灵如此给自己长士气,袁术顿时大喜,眉开眼笑地称赞起了纪灵的忠心,这一下其他人可不干了,连忙站了出来,用各种振奋人心的言语表达着对刘备的鄙视和不屑,对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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