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太傅(1/2)
周王室为备戎狄之患,举国东迁,封嬴非子于秦邑,秦国建国始。岁月流转,秦国先辈的血液,洒在这片大地,已有数百年。公元前325年,秦公赢驷称王。赢驷登台称王,让年少赵雍的心脏猛然跳动。望着台上魁梧的身躯,在瞧着秦国威武的三军将士,赵雍傲然而立,赞道:“男儿,应当如此,不负青春。”
秦国能做的事情,赵国也能做到。秦王赢驷可以富国强兵,血洗国耻。赵雍也可以振兴国力,一雪前耻。回到邯郸,赵雍召集相邦、大司寇、国柱、国尉、大司马以及左司寇等重臣入宫,商议富国强兵之策。
赵雍,道:“魏国任吴起、李悝、西门豹等人变法,历经两世,国家兴盛。后,魏罂独行王道,诸侯莫敢不从。齐国以田婴、邹忌、孙膑等人变法,国力大增,两败魏国。秦公嬴渠梁任商鞅主持变法,而今,也行王道。今,寡人欲行新政、除弊政,立志革新,振兴国力,诸位大臣有何意见。”
赵雍提出新政,是为了试探一下诸臣的态度。话音刚落,宛如一颗石头,掉入水中,激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纹。公子成,对眼前这个‘无知无谓’的少年,心中充满怜悯。魏国、秦国和齐国变法,那一代人历经了多少重重磨难与艰险,才取得了成效。富国强兵,变革图存,本来就牵扯甚广,要考虑的事情也很多。赵君,却把它看做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此说来,赵国历代国君,岂不都是庸人。
公子成眼神斜睨,唇角微动,讥讽道:“君上,有如此雄心壮志,乃我赵国福分。君上,欲行新政,应如何行之。历代先君尚无变革图新,你能做好吗?”
赵雍见他冷嘲热讽,心中微怒,左手半握拳头。
赵豹见君上年少,却有雄心壮志。秦国之行,收获颇丰。他想,假以时日,赵国他日定能傲视诸侯。但,赵豹没有因为赵君言语,丧失理智。赵国的国政、内情他是最知晓的,也是最有发言权。赵君想要行新政、除弊政,现在不是最佳的时机。
赵君力图革新,不仅阻力众多,怕会伤了诸臣的心。赵君出使秦国归来,突发此语,不能让人相信,他会有如此的胆识和魄力。赵豹也坚信,赵国目前维持的这种局面实乃不易,怎可轻易推行新政。面对君上胡乱之语,身为相邦,他要纠正君上错误的观念,让他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中去。
“新政事关国体,望君上三思。”赵豹,劝道:“赵国政体历经百年,尚无错落。君上变更其道,另辟蹊径。此言流传宫外,赵国境内人心惶惶。若有不慎,将酿成大祸。”
赵雍心中寻思,寡人想要做点实事,就这么难吗?
“大司马,寡人欲行新政,以增国力。寡人如何行之,方可富国强兵。”
赵雍出使秦国归来后,的确是变了不少。此间朝会,更是语出惊人。肥义闻之,心中涌出一腔热血。他见君上胸中有如此大志,出列道:“臣以为,重农是强兵之本,重商乃富国之源。君上,欲行新政,农、商并重,方可振兴国力,傲视他国。”
公子成闻言不屑,反驳道:“大司马,你是想更改历代先君百年国策吗?岂不成,祖宗之法,错了不成。”
赵豹见肥义口出狂言,脸色也是不悦,道:“大司马之言谬矣。重农抑商,乃立国之本。农商并重,只会让我赵人迷失本性。商人重利轻义,只会榨取钱财,难有大义之为。商人不会用自己的财富,帮助国家富国。”
公子成以祖宗之法,这顶大冠,覆盖在肥义头上。加上赵豹以身份、地位,出语高压。肥义虽有理,也不好与之争辩。公子成、赵豹两人的地位,岂是他人能够动弹的。肥义见众人盲目跟随,叹道:“赵国,正因为有太多你这种墨守成规的人,才难以兴盛的。”
赵雍与肥义相处有些时日,知他满腹经纶,可以安社稷。然而,肥义不加辩驳,也不说出胸中之志。其深意,一则是迫于局势,另一则,怕是对自己这个国君,充满失望。赵雍也不想为难他,将目光落在李兑身上,道:“左司寇,你的意见呢?”
李兑,看懂了朝局,拱手道:“君上,事关国体,新政之事,应当从长计议。”
赵雍面向众人,道:“国尉、国柱,你们的意思呢?”
国尉、国柱相对一视,道:“事关国体,恳请君上三思。”
争论半日,新政一事,尚无结果。赵雍,宣布散朝,往后宫走去,嘴里骂道:“老匹夫,总是逆寡人之意。”
赵雍心情不畅,遇路而行,行。
是存放了许多贤圣古籍,这里汇聚许多圣人的智慧。赵雍凝视古老的三个字,忽然,灵光一闪,道:“太傅通六艺,晓古今,乃博时通达之人。与其,在这里苦添愁恼,何不去请太傅解忧。”
赵肃侯语封费游通为太傅,教导太子学业。费游通教导太子学业,也是兢兢业业。居在宫中,一住就是十年。随着赵肃侯语离世,赵雍即位。他会步上一个新台阶,也会得到新君的倚赖与重用。然而,费游通做出一个让众人意想不到的决定…主动上书,请求归隐山林。
赵雍身边亲人尽去,不舍太傅离开。便让他去藏经阁专研学问,修正古籍。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太傅。转眼间,一年时间,悄无声息的走过。赵雍先忙于君父葬礼,应对诸侯。跟着一大堆国事,压在这个少年肩上。若不是偶然经,今日也不会想起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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