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耳目(1/2)
老妪面色渐渐地垮了下来,整张脸上都写满着不悦。
而这些,许临夏是都看在了眼中的。可那又能如何呢?换句话说,这根本就是他在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来看看,老妪的伪装究竟还能装到几时?
老妪越是心焦难耐,便离其人露出狐狸尾巴不远了。而他要做的,便是将这种心焦尽可能地无限放大。
许临夏抬手咳嗽了一声,遮掩住了自己脸上漾出的些许笑意:“小友啊,我这饿肚子饿了一夜,不晓得你们家中可有什么吃食?”
老妪喜欢装聋作哑,那他又不能强逼着对方做出什么立即的回应。与此对比,便就只能从这个男孩儿身上下手了。
许临夏状似很是随性而为的样子,但一双眼睛的目光可从来没有离开过老妪的身上。
老妪毕竟不是作案成性,说到底,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一应该防备和该谨慎的,她并没有处理得恰到好处。
其实只要留心,不难发现这其中的破绽百出。老妪毕竟年岁摆在了眼前,腿脚不灵泛是正常的,耳背可能也有一些,但到了此前的那种程度,却的确是装出来的。
因为此刻,许临夏看得清楚,这老妪的面部表情堪称一个丰富多彩。即便在她满脸皱纹的遮挡之下,那些表情都是生动不已。
老妪是在给一旁的男孩儿使眼色,那样满是心眼的眼神,和她这个早已到了该颐养天年的年岁十分不搭。
越是不搭,才会越反衬出了比寻常坏人还要恶劣一些的感觉出来。
许临夏将这些不爽一一都压了下来,整个村子都要与他为敌。他不过初来乍到,他们就使计拐走了阿四。这样的下马威,确实把他难住了,可是萌生退意这样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在他许临夏身上发生过。
男孩年幼,自然不能明辨是非,此种情形之下,不过是被大人牵着鼻子走就是了。老妪让他往东,他便往东,让他往西,他自然是不会南辕北辙的。
这和敢不敢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关联,只是没有这样的意识罢了。男孩儿几步走了过来,很不认生地一把拉住了许临夏垂下的宽袍大袖:“大哥哥你要走了吗?”
昨日的男孩与今日的判若两人,这甚至让许临夏一时无法分清楚。哪一个才是眼前这孩子最真实的存在。
许临夏半弯下了身子,揉了揉男孩儿的发顶:“哥哥同同伴走散了,一时半会儿也无处可去。小友你能不能代为问问,我可以多住些日子吗?”
男孩儿的眼神倒是透亮,想来他对村子里发生的奇奇怪怪事情的背后意味着什么是一概不知。他只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之下成为了他背后大人手中的提线木偶罢了。
男孩儿转过了身子,小跑向了表情僵硬的老妪,是为许临夏传话去了。
可老妪已然控制不了的表情早已将其出卖,什么耳背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又何需男孩儿代为传话呢?
许临夏完全认定了这一事实,干脆又加了把火:“许某绝不白住,这一路的盘缠都可付给阿婆。毕竟,和同伴走散,还是挺大的一件事吧?”
许临夏不紧不慢地说着,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面前老妪的脸色。
把这话都抛了出来,老妪自然再没有任何的借口去拒绝。除非是她要自己揭穿什么。
可那怎么可能呢?这关乎到了整个六福村,老妪既然是其中的帮凶,那无论情愿与否,都已是上了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眼下,落脚之地得到了解决。许临夏再没有心情同老妪纠缠在一起。只摆了摆自己的袖子,便朝着门口的方向大步流星地离去。
许临夏或许不知,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之后,那老妪的脸色彻底地阴了下来,一种怨毒的神色从她显着很是慈祥的面皮上骤然升起。
“阿婆,你怎么了?”男孩儿日夜都同老妪呆在一处,对于她的异常,自然不难发现。
“小孩子家家别管那么多。”从许临夏那里受来的气还没有消下去,老妪自然而然地就把这股火气撒到了男孩儿的身上。
对此情况,男孩儿其实是见怪不怪,此刻只瘪了瘪嘴,讨了个无趣便走到了一边去。
六福村不仅藏有猫腻,直觉告诉许临夏,这当中或许还牵扯到了更多。
也正因此,说不准,那巫医一脉还当真是桩冤假错案呢!
白日的时间对于许临夏来说尤为重要,他必须地抓紧这个机会。阿四的失踪,也刚好给了他在村子四处搜查的一个契机。
许临夏甚至很不负责地开始想,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阿四的失踪也未必就是坏事一件啊!
最起码,为他探究得到更多的秘密提供了便利。至于阿四的安危,他毕竟有武功在身,许临夏只能默默祈求是自己将问题想得复杂化了吧。
不管怎么说,最重要的还是时间二字。他越是尽早找到阿四,发现六福村的秘密,那么一切便还有得挽救。
如若再行拖延,后果便是不堪设想了。许临夏在村子的土路之间状似漫无目的地游荡了起来,昨晚上看到的景象,可不是只把他吓了一身的冷汗。
剥丝抽茧,透过事物的表象去看内里实质,一直是他这个大理寺卿应当做到的事情。
许临夏知道自己在明,村民在暗,因而还装着像无头苍蝇一般地在村里兜转了许久,口中也是念念有词地不断呼喊着阿四的名字。
但事实上,许临夏知道,能够吸引他脚步的只有一个地方,而通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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