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献计(1/2)
“参议大人,我自从到上清后就仔细将反民势力了解了一下,这王二虽为反贼第一人,但却已是投了王嘉胤,今他被捕,王嘉胤必会带人来讨,我等应早作准备才是。”
“嗯,王嘉胤可是大贼,手里兵马不下五千,如果他真来攻,我们恐怕守不住啊。”洪承畴不无担心道。
“**乃是一群散沙之辈,只受聚力一击便会溃逃,大人,您大可将所带精兵伏于县城二里外的树林之中,待贼攻我城疲惫不堪之时,突然出击,一举杀败。”
洪承畴灵光一现,觉得此法可行,“此计关键在拖住贼兵,而且是久拖,陈大人一县之兵能够做到?”
陈渊立志道:“上清虽兵力不足,但有百姓饥民数万众,随时可化民为军,挡住贼兵。”
“好!若能成,陈大人应立首功。”
洪承畴这样说着,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捡了个大便宜,如果奇袭成功,军功表怎么写还不是他说了算,如果失败了,他在城外大可领兵逃走,毕竟他只是援军,并无守土之责。
按照计划,洪承畴与参将艾万年带兵出县城向树林而去,而陈渊与吴元清等人则留在县城内布防。
县衙之内,陈渊与部下正讨论着相关事宜。
“与王二一战,我主力官兵死伤四十二人,可战者仅五十有余,组织的乡勇也死伤惨重,可用的不足二百。”
听着吴元清的报告,陈渊立感守城压力巨大,思考着到底如何应对。
“如今兵员短缺,首要的应是及时补充兵员,现在城中聚众上万,精选一千人的壮丁应该不难。”
“精选壮丁是不难,最困难的还属钱粮,我们的存粮已经支撑不了几天了。”李赋补充道。
陈渊眉头一皱,忙问:“不是刚筹了一百石粮食吗?怎么这么快没了?”
几人低下头沉默不语,陈渊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本道语:“大人,原本灾民也就几千人,一百担粮食足够我们用了,可近来城中米价日贵,一些县民无法承受,也跑到灾民区去领救济粮,使我们消耗更大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洪大人军队开拔时以充资军粮为由从我们这拉走了五十石粮食。”
“什么?”陈渊感到天旋地转,一个踉跄差点倒在了地上。
“大人!”众人将他扶好,又重新坐到了太师椅上。
“你们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陈渊遣散了部下后,一个人独坐在大堂之上,满脑愁绪。
洪承畴不过五百人的军队,却拉了他五十石粮食,实在是陷他于困境,如今没有粮食,别说守城,可能贼兵未到城就已经先破了。
陈渊极力思索着对策,不知不觉间竟昏睡过去。
睡梦中,他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贼兵涌入了北京城,君父盼援无望,自缢煤山老松,凄凉无比。
“明气数已尽,天下尽归大清矣!”
“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
烟雨江南,血染苍穹,山尸海骨,人间炼狱。
在这恐怖之景中陈渊猛然惊醒,脑中顿时冒出许多大胆的想法,他起身跑到存放宗卷的库房,一呆就是一夜。
次日,陈渊召李赋在身边出县城巡视,两人在城外的田地里走走停停,转了一个上午。
“大人,**随时可能攻城,我们应该快快组织城防啊,为何到城外来?”李赋身心疲惫,不清这位县太爷到底要干嘛。
陈渊先是一叹,然后道:“我何尝不清楚现在状况,可城中粮食不足,如何能组织城防?”
说着,他望向远边靠近的田地,那片田地与旁边干旱荒芜的土地不同,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麦苗。
“那边是谁的田”
李赋顺着陈渊所指方向瞧了瞧,回答说:“哦,那是钱家的田,这灾荒之年,也只有他们家的河田能长庄稼了。”
“钱家?不可能,他们家的田明明是在城北小于村,怎么会在这里有他们的田。”
李赋一听便知陈渊官场经历的幼稚,又解释道:“大人,我猜你了解各家田产是从县里卷宗那看的吧,那根本不能记录田产流动情况,这些田原分散在各个小户之中,大户们通过各种手段侵吞合并,早已收归他们手中,同时为了少交赋税,这些田产名义上没有作变更,宗卷上自然有误。”
“岂有此理,他们这是侵人私产,逃避税务,我定要抓了他们。”
李赋一惊,忙拉住陈渊道:“大人,不说大户们背后关系,光是这民间田地互吞,本就是普遍现象,我们管不着啊。”
“怎管不着,嘉靖年的海青天就曾在治下严惩大户侵田,这事我管定了。”陈渊一个甩手,挣开了李赋,径直向县城走去。
在古代封建社会,法律有很大的随意性,关于侵吞私田,多数情况下官员都会认为是合理合法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最大的侵占田地者,海瑞那一类人毕竟是个异数,陈渊要严惩侵田,还搬出海瑞,着实让李赋哭笑不得。
“真是处生牛犊不怕虎啊!”
几日后,陈渊搜集了各方面证据,以侵占私地,偷逃税款等罪名逮捕了城中大户,其中就包括了钱王赵袁几家,还扣压了他们的积粮,充用军资。
这才是陈渊的真正目地,他对李赋说的那些话虽然有些慷慨陈词,但本意却是盯上了大户们的粮食,他是在以他“楞头青”为掩护,行着老谋深算的事。
上清县城外,洪承畴所领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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