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食尸(1/2)
“晏姑娘也是好酒之人。”程牧游朝她走了过去,同坐在那石阶之上,“只可惜案子未破,否则程某倒是能陪姑娘好好饮上几杯。”
晏娘淡淡的笑了一下,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我只是借酒思人罢了。”
“思人?”
“嗯,思人。”晏娘直愣愣的看着程牧游,那双眼睛一会儿像古稀老人,一会儿又像五六岁的孩童,沧桑中透着单纯,直白中藏着含蓄。
见程牧游被自己盯得不自在了,她才站起身来,走到一株柳树下捻起了一根枝条,拿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大人搜查荆府可有什么现吗?”
程牧游吸了口气,“除了荆尘锦的柜子,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也未曾现密室之类的地方?”
“姑娘为何这么问?”
“他若将这么多女子囚禁起来,是必须寻得一处及其隐蔽的地方的,否则不是早就会被人现了吗?”晏娘回头看着他。
“可是我的人已经将荆府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未能有所现,我现在怀疑,荆尘锦囚禁那些女人的地方,也许不在荆府,或许他在外面寻了处隐蔽的宅子,将她们锁在里面也未可知。”
“可是什么样的房间会没有窗子和门呢?”晏娘自言自语道。
“没有窗子也没有门?晏姑娘莫非还现了什么程某不曾现的线索?”程牧游急急的走上前来,“若是有,还望姑娘知无不言,因为惜惜她怕是命悬一线,危在旦夕了。”
“不瞒大人,昨晚我在泉湖边看到了寄瑶的魂魄……”她刚说到这里,却被一声急促的呼喊声给打断了。
远处跑来了一个满头是汗的衙役,他神色慌张的一路沿着穿堂跑进院子,捂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大人,出事了,出事了。”
“何事将你吓成这个样子。”程牧游厉声问道。
“尸体……尸体都……都被吃掉了……”
程牧游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晏娘却已抢先了一步,她飞也似的冲到外面,跳上马就朝沈家祠堂奔去。
祠堂的外面站着三四个衙役,他们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几乎站立不稳,要扶着墙才能勉强支撑柱身体。
程牧游从马上跨下,一个健步冲到祠堂门口,当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些平日里孔武有力的糙汉子会被吓成这个样子:院子里的尸体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红色的油脂,由于那些尸体已在水中泡了多日,所以体内的血液早已凝固,与脂肪混合在一起,变成了像豆腐似的冻状物。这层油脂上面,偶尔散落着几片指甲,几粒牙齿,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阴森的白光。
晏娘就站在那片深红之中,目光凛凛,脸色清冷的吓人。
“怎么回事?”程牧游觉得自己也快要透不过气来了,他嗓音嘶哑的询问身边的一个衙役。
“回禀大……大人,”那衙役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们奉命把守沈氏祠堂,到了半夜,兄弟几个实在扛不住睡了过去,可是没过多久,就听到了祠堂里面出了咔呲咔呲的声音,我们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一个……”他说不下去了,冷汗一层干了又浮上来一层,浸湿了背后的衣料。
“看到了什么?”程牧游皱着眉催促道。
“看到了……一个孩子……”
“孩子?”
“可是那东西说是孩子却又不像孩子,因为它的头比成人还大,又扁又宽的,它背对着我们蹲在地上,手里抓着一具尸体大口的啃食着。我们被这等怪异的场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就在这时,那东西好像听到了背后的动静,缓缓的将头转了过来。”那衙役说到这里已经抖得厉害,他攥紧了衣角,眼角泛红的盯着程牧游,“它的嘴巴很大,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朵,满嘴都是血泡子肉沫子,眼睛比兔子的眼睛还红,像铜铃一样又大又凸。它看到我们后,一下子将嘴巴嗞开了,出了威胁似的咆哮声。那张大嘴里,密密麻麻的都是牙,每一颗都向上竖着,就像……就像葵花的花盘……”
听他说完后,程牧游迟迟没有作出回应,那衙役见他面色阴沉的吓人,便也不敢再多做停留,悄悄的退出了院子守在一旁。
天上的云走了又来,将月亮覆盖在棉絮一般的云层中。程牧游站在原地,目及之处皆是血红,他只觉得自己从未这般挫败过,蒋惜惜之事毫无头绪,而面对这么一个如饿鬼一般的怪物,他更是一筹莫展。他甚至不愿意相信这个颓丧的男人就是自己,从小到大,他都是程家的骄傲,饱读诗书,精通医术的同时武艺也没有荒废,十七岁就随军出征,并生擒了辽军的一员大将。可是现在,他却像一只掉进了陷阱的豹子,纵使有十八般武艺也难以施展,只能眼睁睁的等着、磨着,一直到力气被消耗殆尽。
一个窈窕的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程牧游猛然抬起头,“晏姑娘,你要去哪里?”
“邱兴山。”她的声音像玉珠滚过,毫不拖泥带水。
“它在那里?”
“没错,”她的声音颇为不屑,“不过我看大人到更想在这里自怨自艾,那晏娘就不便打扰,先告辞了。”她一边说着一只脚便已经踏出了门槛。
“等等,”程牧游叫住了她,“山上凶险,姑娘一人前往怕是不妥。还有,”他又加了一句,“没有守住证据乃是新安府的责任,程某断不能放手不管。”
晏娘眉峰一挑,“大人可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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