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事到临头才烧香(1/2)

翌日清晨时分，白茫茫的霜雾弥漫了海州城，旭阳还未升起，东边的天空却喷薄出了淡淡的晨曦。

饮酒作诗了一晚的学子们此刻都沉浸在梦乡之中，关了一个晚上的房门却已被人推开了，一袭蓝衫长袍，背着背篓的王枫神清气爽、神采奕奕，手拿一块木板走了出来，掩上房门施施然往外走去。

出了住处，外面行人稀少，霜雾中州城别有一番风味。

青石板绽开霜花，寒枝染黑白霜，简直是一幅水墨山水画。

古代讲究气运，城镇大多是依山傍水，海州城也不例外，依着一条名叫蔷薇河的河流，又将河水经护城河引入城内折了一个来回。

王枫踏着青石板往河边跑去，晨曦中有小船在河中游弋，美丽的滂江在早晨的迷雾下显得格外美丽而神秘。

王枫跑到青石铺就的江边，寻了两块相邻的青石，将黑木板摆放在其中一块较高的青石上，一撩长袍坐在低矮的那块青石上，从斜跨的布包里依次取出毛笔、竹筒，开始了每日清晨的必修课。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王枫在霜雾弥漫的江边，沾了清水挥毫泼墨

在雾气消散，旭日东升后，王枫收了毛笔木板，里掏出一本抄写的朱熹作注的《春秋》，津津有味看了起来。朱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这是一个表里严重不一的人，不提他和苏轼之间的龌龊，就看他一方面大肆鼓吹存天理、灭人欲，另一方面自己却是三妻四妾还往青楼找乐子，就知道了。不过，单说他对四书五经里理解还是很高的，至少当代统治者及文流大儒很是认同。

“快看，一个酸秀才，咯咯咯”

清晨结伴前来江边洗衣舂米的大姑娘小媳妇，看到坐在江边石头上看书都不曾现长袍已经湿了长摆的少年，不由一个个嬉笑起来。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是古代对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要求，一般的百姓家是没这么讲究的，当然，男女大防比现代是严格多了，男女不能独处，不过现在这么多大姑娘小媳妇在一起，根本也不怕有人说闲话，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看到王枫这少年憨厚的模样，不由嬉笑起来，甚至还有胆大的媳妇言语挑逗王枫。

“那小秀才看的这么认真，可是在看男女打架的书啊？”

“咯咯咯”通过人事的媳妇们一个个嬉笑起来。

当然，也有未出阁的小姑娘被臊的满脸通红，追着那胆大的媳妇寻不是。

王枫倒是被这些人弄得不好意思了，并不是说被那胆大媳妇的话给说的不好意思了，在现代阅片无数的他怎么会因为这种程度的话不好意思呢，而是没有在这么多大姑娘小媳妇的围观下看书的习惯，自己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

“早啊。”于是，王枫收了诗书，拿着木板远远的朝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打了一个招呼，便起身离开了。

“呀，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是不是呢。”身后传来一片女子的嬉笑声。

霜雾消散后的海州城给王枫的印象是朦胧的，湿润的青石板路，清澈的小河穿城而过，青色砖石砌成的城墙伫立在远处，充满了诗意。

循着一股诱人的香味，王枫在街边寻了一处小吃，要了一碗黄豆面做豆沫糊，两个煎饼，几根油条，一碟咸鱼，店家送了一小碟自家腌制的小菜，美美的吃了起来。

豆沫糊上撒了一撮盐，加上了店家秘制的材料，喝了香喷喷厚嘟嘟的緾嘴，刚做好的煎饼卷着油条就着咸鱼香脆可口，小菜也是清脆爽口，味道好极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一位美丽的服务员，而是一位大婶。

话说，自己在现代小说里经常看到男主角邂逅一位豆腐西施或者沽酒西施甚至猪肉西施之类的桥段，怎么自己在大明十多年了都没有遇到过。

尽管遗憾，但王枫仍旧吃的腆着肚子离开。

吃饱喝足的王枫，寻了几个路人，问了下路，便沿着街道左转右拐了起来。

王枫找到父亲让他帮自己做一件事。

随后一个人寻到李斐的住处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李斐，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硬塞给他一枚五两银子的银锭。

在海州城的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清晨练字读书，从街上返回时寻一处小吃，每日上午尝试对四书五经破题做八股文，下午则将脑海记忆中前世看过记过的清朝八股文随意翻出几篇学习，晚上练武强身。

时间就这样平淡过去，距离童子试的开考仅剩不到五天了。

这一日清晨，王枫和往常一样准备出门去江边练字，经过一家客栈却被人从后面喊住了。

这熟悉的声音，不用问也知道是学长唐子君。

“学长，早。”王枫转身问好。

“学弟今年日缘何早起？”唐子君走在一群学子中间看到大门口的王枫，颇为意外的问道。

我为啥今天早起？唐子君的一席话让王枫无语了，我哪是今日早起啊，我是每天都早起啊。今天是被你们看到了，往常你们都还在睡梦中呢。

“临近考试，心中不安，早起寻一僻静之地看书。”王枫拍，回答说。

跟唐子君走在一起的其他学子对王枫这位被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的大才的回答，报以哄笑，这傻小子再有五天都要考试了，这个时候才开始看书，有什么卵用。

“学弟慢走，今日二月三，文曲星诞生，普天之下饱读诗书之士莫不同去孔庙祭拜文曲星上高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