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沉默尘墨(1/2)

灵芝观察了纪摇光很久，从她在前厅回来之后，眼睛便一直没离开过她。

纪摇光哼着小曲儿，翘着二郎腿的坐在椅子上修理指甲，将每个指甲打磨的光滑圆润，抬头便瞧见灵芝探究的眼神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便笑开了花，“一直盯着我做什么？你没事做？”

灵芝丢下手里的抹布，蹭蹭蹭几步走到纪摇光面前，“小姐可是遇到好事了？”

纪摇光摇摇头，“没有啊。”

“还是小姐买到之前心心念念的松子糕了？”灵芝又不死心的问道。

“你想说什么啊？”纪摇光禁不住一乐，抬手在灵芝肩膀推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眼睛都盯着我好久了，到底盘算什么呢？”

灵芝摇摇头，“我就是好奇，怎么小姐去完前厅回来，心情变得这么好……”

“你这意思，我心情好你不舒坦？”纪摇光歪着脑袋问道。

“不不不，灵芝没有这个意思，心情好了就好，就好……”原本灵芝以为纪摇光还因为秋池的事而闷闷不乐，但现在看来，调整的还不错，她可以回去禀报了。

想来主子的性格还真别扭，明明关心小姐的身体，却偏偏不露面，早出晚归完全不被小姐发现，但看到她闷闷不乐郁郁寡欢还要求她陪着解闷散心。

灵芝皱眉思索了一番，最后得出了个结论：她的主子可能有病！

时间一转，一晃就到了年根底，各家各户都开始置办起东西来，丞相府也不例外，丫鬟小厮都忙着清理仓库的存货，大管家则负责清点从外从进来的礼物，忙的不可开交。

纪摇光身穿火红的狐皮貂裘，踏着小碎步在花园里来回的晃荡，她手抓了一把瓜子，有一搭无一搭的磕着，眼神在那些忙碌人身上打转。

因着除夕快到了的关系，宫中被选中的秀女被批准出宫探亲，纪月盈早在几天前就回来了。只不过她回来却是未曾来寻过纪摇光，两个人的关系瞬间降到冰点。纪摇光也不知为何，左右她当初出宫时已经留下书信告知纪月盈，与她无关。

反倒是那袁龙和纪云清的关系越来越好，自打上次因为刘子钰的事化干戈为玉帛后，袁龙就经常来丞相府寻访，一来二去的，满朝文武皆知镇远大将军与当朝丞相交好了。

纪摇光坐在亭子里远远的就瞧见那意气风发的袁龙带着一双儿女前来，不过袁凌雪身边却是跟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瞧着应当是比纪摇光年纪小许多的孩子。

一把瓜子吃完，纪摇光拍了拍手，满不在乎的旋身离开。她可是巴不得看不见那袁凌风，被他看到又是一场闹剧。

在花园里游游逛逛，纪摇光便走到了最初和绯月相识的地方，那洞穴此刻已经尽数被大雪掩埋，完全瞧不见那洞口。纪摇光转眼一看，便瞧见洞口两边的树上贴着什么奇形怪状的符咒。

“难道这是那个道士留下的？”纪摇光皱皱眉，抬手便要去撕掉那符咒，手刚要动，耳边便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她立即缩回手，犹豫片刻，便闪身躲进附近的雪山后。

纪摇光刚藏好，那声音便越发的近了。

“要你办这点事你都办不好，我将军府的饭难道是养了个闲人不成？”听得出那嚣张跋扈的声音来自于袁凌雪，纪摇光躲的更深了点，她和袁凌雪从小到大都不对盘。

“大，大小姐，息怒。”似乎是个年幼的少年，他兴许是个结巴，越着急就越说不出来，急的他手狠狠的攥成拳头，“奴，奴，奴才打听过了，纪，纪，纪家大少爷的书房很，很久没人去过，小，小姐要的东……东……”

袁凌雪烦躁的挥了挥手，“停，你别说了！”她怨怼的瞪了那少年一眼，“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真不明白当初你是怎么当了我哥哥的伴读的！没用的东西！”

少年脸颊憋得通红，却是半句话都讲不出，只得悻悻然的低着脑袋。

瞧见那少年垂在身侧的拳头，袁凌雪不由的挑挑眉，“怎么，你握着拳头，难不成是想要打我？”

“不……不不不是，小姐，奴才……”少年立即松开拳头，慌张的摇着头。

“最好不是，若是被我发现你有背叛之心，你瞧我不扒了你皮？”袁凌雪抬手揪住那少年的耳朵，厉声喝道，“趁着今天，你赶快去纪君凡书房里把我要的东西找出来，要不然，你就等死吧！”说完，袁凌雪便冷哼几声，旋身离去。

那少年站在原地揉了揉自己被揪红的耳朵，眼神有些闪躲，忽然视线朝向纪摇光藏身的地方，像是只受惊了的兔子，“谁……谁谁在那边？”

纪摇光一愣，她都没出声音，这少年就知道她藏身在此处了？

纪摇光从雪山后慢悠悠的走出，脸上带着一抹尴尬之色。

“啊，今天天气不错。”纪摇光冲少年微微一笑，这才看清面前少年的模样。

他生的很是清秀，却不似秋池与微生凉那般出彩，而是一种悠长绵远的入世之感，一双清澈透亮的黑瞳，像是能洞察世间万物一般，只不过那双眼，纪摇光瞧着却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出在何处见过。细细一看，那少年右边的脸上有一道极其长的伤疤，瞧着既不像是刀痕也不像是鞭痕。

也罢，袁凌雪那般毒辣的性子，什么招数她都能使得出来。

少年瞧着纪摇光，眼神带着戒备，身体作出防御的姿势，“你……你是谁？”

“啊……你不认识我？”看出少年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