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缘终(2/2)

她一个人走了进去，坐在床边，伸手去摸了摸秦故之的脸，却发现秦故之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一下。

果然还是对自己的接触那么抵触吗？陆西乔慢慢的缩回手，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乔。”

“嗯，我在呢！”

“今天怎么没有出去走一圈。”

“你都快死了，我没心情逛。”

陆西乔讲话一向如此，此时更是不留情，倒是秦故之苦笑了一下。

“后悔吗？”

“什么？”陆西乔有些迷茫，不懂秦故之问的是什么意思。过了半晌，意识到秦故之在说些什么，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后悔的，我自己选的路，既然当初是我自己选的你，便是你贩毒，走私枪火我也会跟着你。”

陆西乔的话让秦故之沉默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你啊.....”

“行了，你睡吧！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没你想的那么悲哀，至少我还是个黑道大佬的女人呢。”

说完，陆西乔也不知道是戳中了自己的哪个笑点，她笑的还挺开心的。

秦故之看着她的笑容愣了神，他一声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稍不留神就会有人背后捅刀，苏云芝和自己认识了十几年，却和自己结婚后飞快的离婚了，理由是理念不合，的确，秦故之黑道，苏云芝是警察，两人注定敌对。所以固执了那么多年，甚至囚禁了苏云芝强迫她给自己生了个孩子，秦故之都是心冷如铁。但是在面对陆西乔的笑容，他总是会忍不住心软，总会忍不住愧疚。

秦故之自从被敌对的派系放了冷枪，住了院，又被查出来是胃癌晚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世道变化的格外快。秦故之最近总是回想起自己的年少时期，意气风发，为了深爱的人什么都能做，却惹来厌恶，果然强扭的瓜不甜啊。

想到这里，秦故之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叹完气又在想自己可能真的是时日无多了吧，不然最近怎么老是想起那些陈年旧事呢？

陆西乔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眼底却是浓浓的黑眼圈，这几天她执意要亲自照顾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陈达！”

秦故之的声音不高，但是陈达却是立马推门就进来了。

“五爷。”

“给乔乔盖床被子。”

“好的，五爷。”

两人动作还算小心，或许是真累了，陆西乔一点都没有醒过来的趋势，甚至在被子挨到身子的时候，她不自觉的在被子上蹭了蹭。睡得更加香甜了。

12月23号晚，秦故之的病情恶化，被推入手术室急救，却怎么也没有救下来。那么多铁血的汉子在接到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只有陆西乔一个人没有哭，她冷着脸让陈达陪着自己一起料理完后事。

12月24号早上，开始下雪，一开始还是小小的，后来越来越大，直至变成鹅毛大雪，地一会就白了。陆西乔看着陈达带着一群汉子将秦故之拉走，她傻愣愣的站在雪地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脸上身上都白了，最后还是一个医院里的护士看不过去，将她强行拉到了屋里，但是还没说话，但是下一秒陆西乔就整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