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对劲(1/2)
三人走进帐内,脱下蓑衣,堆在帐角,不大一会儿下面就渗出一小片水洼。
马敬手握竹简,专心致志的看着,目不转睛,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这三人。
这三人就站着。
邵存庸看到他们走进帐里却没遭到阻拦,转头要走,却陡然发现帐旁却空无一人。
他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疑惑,感到周身的安静实在有些诡异。
时间到了后半夜,虽然没有鸡鸣,但邵存庸感觉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他绕到中军营帐后面,看到地面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道痕迹极为轻微,只能从不正常倒歪的野草与地面泥块的湿润度来辨别,如果不是下雨,邵存庸根本无从发现这痕迹。
他顺着痕迹一直摸到军营的暗处角落,这里邻着拒马,处于岗哨下面,但正好灯下黑——岗哨的眼睛看不到这里。
空气中弥漫一股羊肉的腥膻味道,地上的大盆里装着各种动物残缺的尸体。
这里是军营内“厨子的后院”,就算想要拉屎,士卒也不会挑这里。
痕迹到此为止,邵存庸看到角落有着盖着的素布。
接着月色,仔细查看,邵存庸发现原来那是帐篷的布料。现在布料无比珍贵,怎么会用来盖尸体?
想着,他撩开破旧的帐布,竟然两具死尸并排躺在那里。
这当然是那两个守帐门的士卒!
邵存庸嗅了嗅空气中变化的味道,不动声色,仍然低头装作仔细观察两具死尸。
但他的手掌却悄悄握住怀里暗藏的匕首,在浓密的夜色下,他半蹲的身子正好帮他隐藏了身上致命的利器。
原来在暗处,早有埋伏在这里的人在等待。
“琅!”那是剑刃崩簧之声,这一刻邵存庸的后背突然鼓起,显露出其隐藏在衣衫下壮硕的肌肉——他早有准备,仿佛一开始就在等待这一刻。
暗夜里的厮杀极为诡异,只有兵器的声音在燥热的夏夜内纵横
黎明之前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四周的火把不能照亮的阴暗处,仿佛正在伸出危险的爪子。
燕置五郡:渔阳郡、上谷郡、北平郡,辽地东西两郡,其中渔阳郡居于阳水之上,气候温和,沃土千里,是燕人最多聚集的地方。
其次便是上谷、北平,再次之则是辽地。
看着手里的绑着红带的书简,是从渔阳郡蓟都发来的。
桌案上立着烛台,马敬一只手扫开围着烛火绕圈的飞蛾,神色不变,眼中却隐现担忧之色。
燕国官方谱牒书简传递分有三种:一种系黄色,表达祭祀、安宁、喜报,源于坤卦六五“黄裳,元吉”;一种系黑色,多为军务、通告、政令,一旦发出,三五年内,断无更改其上记载之事;至于最后一种,则是系红色,与褐色不同,是纯正的明红色,代表加急、危险、立刻查阅的紧急机密要务。
马敬自而立之年担任大将军开始,接到这等书信次数细细算来,目前为止,止有一封。
这一封,就是第一封。
放下书简,马敬揉了揉头,看着案边灯上的火苗,沉声道:“取下人头了?”
站在其面前三人中,一人探出脚来,向马敬行礼。接着声音沙哑道:“幸不辱命。”
马敬抬起头,目光变得冷冽:“你是谁?不用再演了!”
这人一身玄衣,腰间别着长剑,五官棱角分明,与其他两名灰袍人相比,他显然是领头者。
这人拔出剑来,剑尖指向地面,看着仍然稳如泰山的马敬道:“天子正统,诛杀叛逆。”
这人所说的天子与燕王并不相同,自从齐王称王后“周”和“郑”没有反映,燕国的“公子职”也跟着称王,但没想到这次对方会这么激烈。
看着眼前这人满脸悲愤,马敬也不由得心里闪过一丝轻微的负罪感,毕竟追溯到久远的历史以前,现如今大国小国所占领的土地都是由“周”这个王朝分封的,大家都要尊姬姓为王。
这些人,也的确是代表周天子来刺杀马敬的刺客。
但是,马敬目光一凝,虽然土地是周给予的,但人口,资源,却都是诸侯们靠着自己打拼出来的;况且自从镐京沦为丘墟,天子迁至中原被迎入郑国,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现如今的世道,早就该变一变了。
对于马敬来说,公子职肯称王,肯定是打心眼里一万个支持的,毕竟这对他来说也是深有裨益的。
“无能家犬,安敢狂吠!”
马敬也撩开身后的兽皮地图,挂兽皮地图的架子前身竟然是兵器架,一把短刀就被马敬从架上拿下,刀刃明晃晃的对着眼前这三人。
寅时,燕南下右军大寨
高毅这次没有配带铁锤,甚至没有佩戴兵器。
于是他在席地而卧的野人士兵旁摸了一把兵刃,行至半途才发现这不过是一杆粪叉,无奈的舍弃掉后,高毅终于在某个士卒旁摸到了一把说得过去的短刀。
这把刀长不过两尺,未免显得太短,高毅握在手里,却感觉这兵刃与自己颇为契合。
陆景明在旁边压低声音道:“短,换!”
“呵呵,短兵相接勇者胜。”高毅叨咕着,根本没听见陆景明的话似的。
墨朱却在这个四处是人的军营里的拉下他们很长一段了。
一路顺畅无阻,不是喝得烂醉的卒子,就是连左右都不分,呼噜朝天的小兵,显然他们都无法对这三人造成威胁。
来到右军统制的褐色营帐外,高毅用刀子把帐布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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