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十八)(2/2)
了什么,有时候就在纸上列出来完整的解题过程,再把重点步骤用不同颜色的笔标记出来。夏知并不笨,数学差多数也是因为手生。她上课听不进去,下课也很少做题,柏舟说到的公式她有时都要翻翻小册子,这样一来,只要她不回复,我懂了,明白了,柏舟就会给她提供更加详细的解答。夏知记得,柏舟严谨到草稿纸都有标记,第几本,第几页,他做过的题目,通常都在上面整整齐齐列着,想找某些题目,回翻就行。日子像是过去了很久,柏舟的草稿本从12页变成了第1页。
他大抵是换了新的草稿本。夏知每日写着写着,会突然停下来。想必时间差不多了。很多时候,许多事情,一次可以忍受,两次也可以,对于脾气好的人,她们可以将忍让变成一种习惯,活成一只忍者神龟。但是她们终将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这天夜里只有两颗星,她拉开窗帘,不知是月光还是附近的灯光,屋里不算黑暗。楼下动火通明,窗户望下去,热热闹闹的街道两旁有许多大排档,在外面支起帐篷摆上几张桌子。年轻人们就在这里坐下,一箱啤酒几盘烧烤,在烟熏火燎里快意人生,杯子碰撞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和落雪的冬天不同,冬天的时候,万事万物总是静悄悄的,人们不愿出门,就缩在被窝里。而行走在雪地中,尽管雪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但并不吵闹,就像那种受不了虐待发出的隐忍的呜咽声,而不是这般的人间的声响。如果说雪是大自然的一种宁静的馈赠,这些大排档可能就是人类自创的排解的一种快活的方式。
夏知的手机突然亮了,在满屋的夜色中打出一块白斑。一个陌生的qq号加她了,夏知没有犹豫,点开了同意。她终于做了一件并不茫然的事情,并且稳稳将主动权放在自己手里,先行发出了一个问号。对方速度很快,夏知发出去的下一秒屏幕就出现一行字:你好,我是柏舟的女朋友,沈琪阳。果真那天柏舟是和女朋友在一起,夏知了然,问她:怎么了?
沈琪阳回不出话来。她要是问,你为什么一直问我男朋友题目?大抵对方都会觉得她傻逼,柏舟愿意解答,管她什么事。她满满的愤怒和急切想要质问的心情,竟然找不到一个出口。明明是女朋友,柏舟为什么要跟其他的女生走这么近呢?她干脆放弃回复夏知,转而给柏舟发消息:你为什么要给别人讲题?
那时候qq还没有善解人意到开发出撤回的功能,放出去的话就是定局。后来时代的发展,说出去的话都可以收回了,信用反而像一团泡影,归于异类了。柏舟很快回复她:那是我很好的朋友,数学比较差。沈琪阳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柏舟了,手机握在手里,手悬在键盘上,活像一尊雕塑。
随后柏舟又回复她:我以后会注意的,不给她讲了。
她的心又宽慰起来,柏舟还是善解人意的,聪明得很。总是那么快找到重点,对她也很好。这一刻她又奇妙的不生气了,讲题这种事无可厚非,柏舟愿意大可随他去。这人重视自己,喜欢自己,放他些自由让他有自己的生活,感情也会更长久。沈琪阳想通之后,又跟柏舟煲了个电话粥,白天刚见过,这一刻却觉得好像很久与他没见过了,说不完的话。柏舟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低低的带着点蛊惑人心的温柔。她感觉自己要溺死在那片温柔的海里,撒娇,生气,耍小性子,那片海都会温柔的包住她,给她一切。
爱情是美好的。像一坛年份已久的酒,醉倒在里面,也不是她的过错。
柏舟花了很长时间,才觉得自己安抚好沈琪阳。他桌上是摊开的试卷和资料,还放着一杯咖啡。电话挂断后,他揉揉太阳穴,一口气把一杯咖啡喝下去。刚想接着写题目,夏知的信息来了。
“我明天想去植物园,柏舟你有空吗?”
他几乎是立刻回复过去:行,几点?夏知回复给他:你挑时间吧,我总弄不好。
柏舟三下五除二把桌上试卷收拾好叠在一起,资料合起来放回书立。他麻利的收拾完桌子,又从抽屉里摸出一个id查阅地图和相关资料,他丝毫没有想起来,明天跟沈琪阳一起约了去图书馆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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