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96.算尽机关,赌场今成决死地 进退维谷,牢中何处是生天(6/7)
牌?”蓝思琳摇了摇头:
“我看不见。我不能接触牌,我也没有你那种记住每一张洗过的牌的才能。我只能够用最传统的算牌术预测牌的大小。而且算牌术只有在牌堆快要用完的时候才用得上。但是玩了这么久,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
虎爷皱眉道:“什么事?”
蓝思琳平静道:
“既然你可以算计我,那么我也可以算计我自己。”
虎爷心头猛地一跳,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最大的优势不只是在于你能够记住每一张洗过的牌,还在于你可以通过诱导我来修正你洗下的牌序。那一个牌盒里被你洗过的牌都是你设下的陷阱,你很清楚一个人在拥有什么样的牌的时候,抽到什么牌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打算。假如我的牌面只有十点,那么我绝对会再抽一张牌。你就是不断通过这种形式的发牌诱导来让我一点一点踏进你的陷阱,第一轮的连续几十次平局也差不多是因为如此。”
“但是,这一切建立的基础,都是在于我。因为你觉得‘我一定会这样做’,你才会把牌按照那样的顺序洗好。如果我能够在恰当的时机做出你意料之外的选择,就会完全影响牌堆里的牌序,你人为设定好的‘好运气’,也会转移到我身上来。”
“但是,那样的时机非常之少,只有在牌堆剩得不多,我的算牌术有效的时候,我才能大概推测牌的大小,抓住那样的时机。”
蓝思琳平静地直视着虎爷,轻轻笑道:
“接下来,这回合剩下的牌只够我们再玩五局左右。这五局内,就是我反扑的最好机会。”
“所以,这一局,我下注五千万。发牌吧。”
虎爷忽然也笑了起来,摇头叹道:
“是我错了。”
是我错了。
错的离谱。
从一开始就错了。
完完全全的错了。
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会担心失败,也从来不是对自己没有自信。
他的骨子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博狂徒。
就算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完全看不到一丝获胜希望的局势里,他也会最大程度地保持着沉着,匍匐在黑暗之中,等待着稍纵即逝的机会。一旦那个机会到来的时候,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他也有勇气倾尽所有一切赌上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这绝对不是什么贪生怕死,而是隐而不发,到最后才破釜沉舟,让人望而生畏的疯子!
就像是虚弱的病虎,在草原上奄奄一息,嘴边溢出白沫,眼角堆积白翳,气若游丝,生命如风中残烛,任由秃鹫啄食伤口绽开,流着血脓,泛出恶臭的皮肉,冷静地计算着自己剩余的寿命,妥善而隐蔽地保存着仅有的一丝体力,不顾一切地示敌以弱,为的就是能够在最终时刻,让最警惕的豺狼也彻底放松了警戒心,靠近到跟前的时候,毫无预兆地腾身而起,绝地反扑!
蓝思琳的牌面是,7和k。
虎爷的是,8和一张暗牌。
蓝思琳沉思了一阵,摇了摇头,道:
“surrender(认输)。”
虎爷眼角又是一跳,脸上没什么高兴的神色,却是有些释怀:
“二十多年来,像你这样的疯子,我是头一次见。”
蓝思琳笑道:“过奖。下一注我把所有筹码都压上。”
一口气直接输了两千五百万,蓝思琳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开始了下一局。虎爷默然将牌发到了蓝思琳的桌子上,赫然是k和a,一对黑杰克。
蓝思琳笑了笑:
“你看。你的好运气被我抢走了。”
一胜一负之间,蓝思琳的筹码竟已经反超了虎爷,达到了一点四亿。
虎爷的局势被逆转,看起来却并不怎么难过,反倒是眼神渐渐有神了起来,点燃了一根香烟,长长呼出一口气,由衷道:
“一直没有看清你的本质,是我的错。面对着你这样的对手,我一定要用尽平生技巧来将你彻底击溃,才能够表达我对你的敬意。”
蓝思琳也点燃了一根烟,扬了扬眉头,笑道:
“荣幸之至。”
接下来的三局,两人的筹码都发生了大幅度的变动,动辄都是四五千万一注,直到第二轮整盒牌用尽的时候,蓝思琳还剩一亿三千万,虎爷还剩七千万。
虎爷重新开始洗牌,手上洗牌的手法却有了不同的变化。
“跟你这样的疯子赌博,不需要再耍任何花招了。从现在开始,牌序就是完全随机的了。谁输谁赢,听天由命。”
虎爷的眼底燃烧着兴奋的火焰:
“让我们来好好享受一下真正的赌博吧……”
接下来的牌局,不再涉及任何算牌的技巧,两人全凭着经验和智慧,以及胆魄,你来我往,牌桌上刀光剑影交错,竟是比往常的两轮还要激烈许多,气氛却不再凝重。蓝思琳彻彻底底沉浸在赌局之中,全不在意失败以后的结果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事实上,以死亡作为赌注,只会让他感觉到更加兴奋。
两人的筹码高度交替变化,难解难分,虎爷凭着手上的几千万几度反超蓝思琳,而蓝思琳则一次又一次在绝境中全力反扑,重新占据上风,直到第三盒牌即将用尽之时,两人又回到了1.5亿比五千万的情况。
“这一局……”蓝思琳把牌桌上的筹码全部推倒:
“我把1.5亿全部押上。”
虎爷的眼里绽起精光,凝重地将牌发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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