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悲歌(1/2)

黑暗充斥着大地，此时的天空已经几乎见不到阳光，星光暗淡，在这广阔的平原之上，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只是，远方

“轰隆隆”

“轰隆隆”

黑暗的夜空中，一声声怒吼声，奔腾声不断响起，金铁交戈，血光四溅，仿佛在这碧绿的草地上盛开一朵血红色的鲜花。

一百对一千，数量的差距就像是之前他们百人对付数十个落单的突厥士兵一样，几乎毫无抵抗之力，一轮乱箭下，八十名身着玄甲的兵士便有四分之一的没有了战斗力，即便他们身上的装备要比对方好得多，但在人数的差距下依旧无能为力。

其后在王力和剩余玄甲兵的抵挡下，一个又一个生命倒在了草地之上，有大唐人，有突厥兵，但是看着已经远走的李承乾他心中却是欣慰了许多，他没有辜负陛下的托付。

可是就在他转身想要跟眼前这群突厥蛮子拼了的时候，身后却忽然间传来了马蹄的奔腾声，和军旗猎猎作响的激荡声。

带着点点疑惑转身，王力染血的身躯却是忽然间颤栗了起来，双眼瞪得老大，心中就像是被大锤锤中了心房，无法言喻。

“太子殿下，快走啊”！

王力怒吼着，在他的面前早已是一片尸山血海，八十名玄甲兵也只剩下数十名，而他的身上也有一道血红色的刀疤就像是卷了刃的马刀，血肉翻滚着，随着呼吸不断的喷涌着鲜血。

而在他的身后，有些害怕的李承乾却是用幼小的身躯颤抖着举着军旗，带着身边的二十名玄甲兵向着王力冲去。

毫无疑问，李承乾是害怕的，他在皇宫中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这一幕对于一个年仅九岁的孩子而言是震撼的，但是不知为何，在看到一刀刀血花从王力等人身上绽开的时候，他的心中却是疯狂的战栗起来，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止不住的热血在不断的翻滚着。

这与平常陆师和孔师所教导的不一样，在他们面前他永远是个乖宝宝，他们教自己许多大的道理，公正谦和，诚信友善，仿佛要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交给自己。

而自己也早就习惯了这种谦谦君子的模样，在父皇面前聪睿，在母后面前懂事，在师长面前乖巧，在祖父面前可爱，似乎就应该这样，父皇喜欢，母后喜欢，师长喜欢，祖父也喜欢，他自己应该也喜欢。

只是现在，他忽然有些不喜欢自己了，他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什么在翻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掉眼泪，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即便浑身颤抖着也要抓着旗帜。

他的师长没有教过他这是为什么，他的父皇也没有告诉过他这是怎么回事，他浑身颤栗，他眼泪横流，他的心，好疼！

父皇明明告诉过他所有会发生的事情，他的父皇也告诉过他、他的护卫都会死去，他的父皇明明把一切都交代好了，而自己也在父皇的微笑下懂事的点了头，只是、为什么自己不听话了呢！

“父皇、祖父、孔师、陆师，对不起，承乾是个坏孩子了”！

李承乾骑在马上，手中抱着旗帜，身躯颤抖着看着被围困的王力几人，流着眼泪，嘴角呢喃的说道。

很快，李承乾便带着剩余的二十玄甲兵加入到了战局之中，而此时护卫着李承乾的二十名名玄甲兵也早就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怒，看着地面上被践踏的伙伴，每个人都红着眼拔着刀骑着战马，冲了上去，而在半空中军旗猎猎作响。

只是没过多久，剩余的玄甲士兵便消亡在了刀光之下，而此时骑着马匹，背着箭囊，奇装异服的突厥士兵，则狞笑着将李承乾和剩下的玄甲士兵包围了起来。

“太子，您不该过来的啊”！王力痛哭着，看着幼小的李承乾，身上恐怖的疤痕还在往外不断地溢着鲜血，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狰狞恐怖。

而对此，已经没有了马匹的李承乾却依旧颤抖着举着旗帜，摇了摇头，稚嫩的脸庞之上满是倔强，或者说，这是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面容。

和王力他们的生死离别不同，此时的突厥士兵却是极为的兴奋，手中拿着弓箭和弯刀，像是在看着丧家之犬一样看着王力和李承乾几人，肆意的大笑着。

似乎极为的高兴，至于他们死去的士兵，却没有一个人在意，即便在他们自己的马蹄下被碾成肉泥，也没有一点想要挪开的模样。

不多时，在突厥兵士的围观和大笑下，一道魁梧的身影骑着马缓缓的从士兵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弯刀，身上穿着特制的甲胃，一脸不屑的看着留着鲜血的王力。

手指着王力和为数不多的玄甲兵，大笑着抹了抹脖子，用着及其蹩脚的唐语指着李承乾和王力几人，满脸的嘲弄之色。

“唐人、羔羊、”

“牲畜、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大笑着，羞辱的看着面前的几个残兵败将，有几人大笑着拉起了长弓搭上了箭矢，“咻”的一声，箭尖入脑，鲜红混合着白嫩瞬间在王力和李承乾的面前炸开。

“畜生”

“畜生”

王力握紧了拳头，眼眸血红，身躯不断颤抖着，苍白的面容顿时白的潮红了起来，大吼一声，便拿着依旧卷了刃的横刀冲了上去。

只是

“噗”

鲜血炸开，箭尖穿身而过，挽起了一道血花，带着丝丝温热浇在了被刚刚爆头吓傻了的李承乾面容之上，鲜血的腥味和刚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