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间关百战 2(1/3)
在慕容彦超与皇甫遇的神勇义气感动之下,坚守榆林店的晋军将士同仇敌忾,上下一心,以村为凭,与攻上来的契丹轻骑展开的殊死博斗,由于有水源,倒也撑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村落不失,眼见日头偏西,援军还未赶到,契丹军围困重重,皇甫遇仰天长叹道:“皇上不在大营之中,张从恩这人贪生怕死,诸将定是不能计议救援,吾等不能退走,只能以身殉国了!”
太阳将要落山,邺都留守马全节、护国节度使安审琦,侍卫亲军左厢马军都指挥使药元福等诸将在安阳水浮桥南端伸长了脖子,望向远远的地平线,慕容彦超与皇甫遇已经在外头呆了足足一整天,就是算上打尖吃饭游山玩水,也该回来了,天一黑,孤军在外,四周全是契丹游骑,处境之危险可不是说笑的。
良久,安审琦对诸将道:“皇甫太师久经战阵,精于行军,也算是个有心计的人,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我估计他是遇到了意外,很可能是像在戚城那样被北虏包围了,得赶快想法,天就要黑了!“
诸将议论纷纷,都以为有理,正要回营禀报,突然对岸驰过来一骑,马上军士披头散发,混身是血,大叫道:“皇甫太师被围榆林店村,契丹人马足有数万!“
众将慌忙将那军士接下,带回宫中,急禀张从恩。
天平节度使张从恩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斜眼看了看名义上的北面行营最高长官,正恭恭敬敬地坐在一旁的侍卫亲军都虞候李守贞,拉长了声音道:“李招讨,你以为如何啊?“
李守贞陪笑道:“这个,末将不敢当,咱们这里以张节帅资历最高,末将唯节帅马首是瞻!“
诸将对望一眼,都是眉头深锁,李守贞这人能力是有,但惯于逢迎拍马,见风使舵,张从恩这人根本就是个无赖,靠攀着裙带往上爬,带兵打仗不在行,装腔作势倒是一流,要不是碍着那层关系,谁会鸟他啊?
药元福张张嘴,欲言又止,但想想自已刚刚新进,又是那人亲自提拨的,就这么让张从恩难堪,不太好吧?摇摇头,闷闷地把嘴里的话又咽下去了。
诸将中以安审琦威望最高,见无人敢出面,想想皇甫遇生死未卜,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张节帅,皇甫太师,慕容将军二人早上出发,天快黑了还未回来,必为敌骑所围,若不急救,则为北虏擒矣!恳请节帅立即允准发兵救援,安某愿率本部马军为前锋!”
张从恩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那报信骑兵的话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就算是真的契丹兵蜂拥而至,本节帅将所有兵将倾巢而出,还未必挡得住,安节帅一支孤军,又顶得甚么用呢?“言下之意,就算出兵,也只是安审琦自已去,别人的兵不会跟去,他也叫不动。
安审琦仰天长叹一声,道:“成败命也,若不济,与之俱死,假令失此二将,何面目以见天子!安某将引孤军北渡救太师,大家同僚一场,求个心安罢了!”说完,向张从恩拱拱手,头也不回,大步奔出帐外。
眼见张从恩大权独揽却不管大事,推卸责任,见死不救,众将都是大为不满。药元福再也忍不住,大声道:“侍卫亲军左厢马军都指挥使药元福,请以本部军马北渡救太师!”
张从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药都指挥,你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本帅管不了你,不过,皇上把兵马交给你,可要小心看好啊!”
药元福道:“皇上交兵马给末将,是要末将带去杀敌报国,不是保自家性命的!”也不顾张从恩脸色骤变,大步奔出营帐。
张从恩将茶碗重重地磕在案上,连声道:“反了,反了!这些个边鄙末将,全然不知规矩,气。。。。。。。气死老夫了!”
李守贞连忙站起,劝道:“老大人且消消气,您是谁啊?我朝元老,皇亲国戚,何必与这些粗人一般见识呢?!”
张从恩叹口气道:“他们这是公然看不起本帅,哼,要在往日,老夫。。。。。。。唉,我那可怜的儿啊。。。。。。”
安审琦点齐了部下二千马军,正要出发,正好药元福自告奋勇愿意带部下一万马军一同前往,那可真是人强马壮了,不禁大喜过望,连称药公高义。当下以安审琦以行军总管,药元福为副,一万二千骑兵一齐渡过安阳水浮桥,士气如虹,浩浩荡荡地北上去救援皇甫太师。
太阳已经贴在西边的地平线上了,契丹军肆无忌惮地点起了火把,阵前人马奔腾,准备进攻,完全不把村中的晋军放在眼里,因为晋军的箭矢早已用光了,两个冲锋下来,只剩下不过一千出头,再加把劲,就能全歼,还能捉两个大将。
往脸上抹一把被血水染红的汗水,皇甫遇提起又湿又滑的铁棒,嘿嘿笑道:“够本啦,杀了十个契丹人!这把老骨头,早在戚城时就该丢啦,可那时有皇上在,老天收不了老夫,现在皇上远在开封,远水救不了近火,来不及罗!“
死到临头还有心思说笑,慕容彦超一脸的敬佩,道:“太师豪气万丈,勇烈过人,昆仑能与太师共赴黄泉,何幸之如!“
慕容彦超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满脸麻子,因为曾冒姓阎,人送外号“阎昆仑”,意即像昆仑奴那样的丑陋,慕容彦超不以为忤,反以为荣,人前人后都自称“昆仑“。
皇甫遇见他说得爽气,便盯住那又黑又凹凸不平的丑脸看了一会,哈哈大笑,从地上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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