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头(1/1)
这哪里是月亮的倒影?这分明是一个人头!
想着我一路上盯着一个人头看,我的头皮瞬间就麻了。
等我反应过来想要告诉爹的时候,一双苍白的手猛地从水里伸出来,直接将我拽到了水中。
冰凉的水顿时就涌进我的鼻子口腔,水里黑的要命,我啥也看不到。
我又惊又怕,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挣扎着,扑腾着想要浮出水面,可是抓着我的东西力气大得要命,抓着我的脚腕拼命往河底拉。
无论我怎么挣扎,都不能挣脱一丝一毫。
我想要叫爹,可是一开口水就拼命地灌进来,肺部更是疼得要命,窒息的感觉逐渐吞噬着我的理智。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微弱的鸡鸣,脚腕上的禁锢顿时就消失不见。
紧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拉出了水面,新鲜空气瞬间灌入鼻腔,我被呛得直接咳嗽起来,肺部疼的几乎要炸了,鼻涕眼泪也齐刷刷地冒了出来。
“暖暖,暖暖。”
爹一边拍打着我的背部一边焦急地喊着我的小名。
听到爹的声音之后,我才感觉自己好了点,可旋即我又想到了那个人头,整个人又怕的哆嗦起来。
爹见我抖得厉害,急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转头对李桐吼道:“还不赶快回去?”
李桐估计也被我的模样吓到了,什么话也没说,紧闭着嘴巴将船掉了个头,快速地划了起来。
我想要将刚刚看到的东西给我爹说,可是我却怕的一张嘴双唇就打架,连个完整的字儿都说不出来。
不过爹也没问,只是一直将我抱在怀里,生怕我跑了似的,偶尔还面色紧张地回头看一下身后。
眼看着船就要靠岸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莫暖暖……”
“莫暖暖……”
一声接着一声,声音有些空洞,听不出来是男是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又像是在很近的地方。
那声音勾得我耳朵有些痒,听到声音,我有些浑浑噩噩的,下意识地想要张嘴应了。
嘴巴刚刚张开,一只大手忽然就捂住了我的嘴巴,爹有些紧张地说:“暖暖,别出声,乖乖跟爹回去。”
说完,似乎还怕我不听话,又往我两只耳朵里塞了两团东西,那声音有些模糊了,我这才感觉好一点。
回到家之后,爹也没多说,直接将我放到娘的怀里:“快给娃换身衣裳。”
娘见我这副模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娃怎么成这样了?你给我说清楚!”
“娃落水了,其他的事晚会儿再跟你细说,快去给娃换身衣裳,我去煮点姜糖水。”爹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娘嘴巴动了动,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狠狠瞪了爹一眼,随后便将我抱到了屋子里。
换好衣服之后,姜糖水也好了,暖暖的姜糖水入口,我这才感觉自己好了点,只是一想到那水底的人头我依旧后怕地要命,忍不住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拼了命地往娘的怀里钻。
因为害怕,我一直不敢闭上眼睛,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娘见我这样,眸子里溢满了心疼,她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安慰道:“暖暖别怕,娘就在这里,谁要是敢过来碰你,娘第一个跟他拼命!”
屋子里灯光暖暖的,娘身上也暖暖的,逐渐的恐惧感才消散了一点,很快我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开始一阵阵地犯困。
隐隐约约地我似乎听到了爹低声跟娘说些什么,但是我困得厉害,只听清了爹一句话,似乎是要今晚守着我。
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股子凉风吹了进来,浑浑噩噩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我以为是爹准备出去了,也没多想,便又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但奇怪的是,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冷,空气中似乎还泛了潮气,就像是下了很重的雾一样,就算我盖了这么厚的被子也抵挡不住那湿冷。
最后我实在是冻得受不了了,睁开眼睛准备看个究竟。
屋内只点着一根蜡烛,烛火有些昏暗,但努力看还是可以看得清楚屋内的一切,屋门也大开着,整个屋子内只有我一个人。
想着爹出去已经有点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我心底不由得有些害怕,忍不住将被子裹得更紧一些。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爹……出去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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