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复生心疡(2/2)

冰链刀划过所有金甲傀儡的身体，凌夕收刀入手，冰链刀化为片片冰鳞飘落，几息间融化，再无踪迹。十二具金甲傀儡全数在瞬息间被凌夕斩杀，连挣扎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凌夕呼出一口血气，摸向胸口被破开的大洞，手指微颤。

女孩手里出现一枚药香四溢的丹药，弹指抛给凌夕。凌夕看也不看，伸手接住，将丹药放到牙关处，喀吧一声，丹药被咬裂，碎成两半。

里面滚出一只石化了的蛊虫，只等凌夕吞丹入腹后，从体内苏醒，钻入凌夕大脑中控制他。

凌夕吐出嘴里的蛊虫，把丹药吞下，胸口的破洞立即以肉眼的速度恢复，愈合在一起，连道疤痕都没留下。

“凌哥哥，感觉怎样？”女孩笑问。

凌夕不去理她，转身就要离开。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你知道从那时起，到现在，已经过了五百年么。”

凌夕身体顿住，许久没有行动，他张了张口，一声沙哑的话从嘴里发出：“五百年了，又如何。”他说这话时，手无力的松开，心如死潭之水，没有半点波澜。

“你很不甘吧。五百年了，日日夜夜，月月年年，无时无刻都在经受黑暗禁锢之苦，你却什么都没做到。”女孩笑问。

“没有苦，没有孤独。我已经什么也不需要了。”

“你需要我们的帮助，没有我们，你报不了仇。”女孩来到凌夕面前，牵住了他的一只手：“天盟，横跨十二界，人族的半壁江山皆在它的掌控中。海族，能和人族分庭抗礼的存在。你再冲动一次，就没复活的机会了。”

凌夕望向女孩的双眼，问道：“你想怎样？”

女孩露出一口白洁的笑齿，目光皎洁：“复活六位神。只有这样，你才有能力去灭掉天盟，屠尽海族，完成你的复仇。”

“为什么是我？”凌夕没有被她的话影响，依旧冷漠的问。

“你是息龙预言中的拯救者，你将重新给予六位神生命，破除天地尊的封印。”女孩不等凌夕回应，笑着拍了拍手。

拜龙教徒立即呈上一套黑色衣物，衣物正上方，摆着一副面具。那副面具，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固云宗宗主洛天的遗物。

这副面具凌夕用了很久，还是辗转流失，不知去了那里。如今，它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历经时光的流逝，没有任何变化。

它还是它，但，凌夕已经不再是曾经凌夕。

他伸手拿来面具，目光穿越现在，回到了过去，喃喃道：“曾经，我选择摘下面具。那时，我就是凌夕，不再是别人。但我也承受了摘下面具的代价。我，后悔了。”

凌夕缓缓抬起手，将面具盖在脸上：“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永远也不当凌夕。”面具彻底盖在了凌夕脸上，彻底融为一体，再也摘不下。

他做出了选择，开始偿还五百年前因为自己冲动而付出的代价。

“生死轮转，无人可逃。”女孩满意的笑出声。

周遭的拜龙教徒尽皆跪下，朝女孩叩拜道：“教主万载，乘龙不息！教主万载，乘龙不息！”

呐喊声震耳欲聋，在山谷间回荡，响彻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