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借口之一(2/3)
些场景的预演,或者说彩排?只见莫姐轻展双臂,一只手心做出标准的“外摊手式”,即所谓的“舒瓣”,另一只手则向对方捻出另外一副“展扇式”的曼妙指法。这些称谓,都借喻戏曲舞台上女性的手式,前者形容指法好比迎风舒展的娇蕊,后者,从字面意思一看便知。
与此同时,某人还一边轻折蛮腰,眼波流转,一边还合着自个心内的鼓板,字正腔圆地用昆腔轻声唱念道:“敢问公子,奴家的报纸,现在何处哇――”
要知道她并未上妆,从头到脚,又都是一身现代装束,这使得这出短的折子戏带给观众极大的视觉反差。其实际效果,很可能与表演者的初衷截然相反。
落地玻璃窗外,正是雪后初静。万籁俱寂中,让人不禁想起某人爱不释手的那本相亲秘笈中有关“烂桃花”一说。这位貌不惊人刑不压众的剩女姐,无疑是刑梓修近阶段感情生活中一朵尤为特别的烂桃花,误打误撞,非要闯进刑副总裁事业的转折期。
众人皆知,当一个人或一家企业,主动或者被迫面临转型,都意味着要再次抉择,取舍,包括放弃。这当中遇到的重重阻力,人们通常形容其为“转型中的阵痛”。只是这些负面情绪,你在一向是工作狂人的刑副总裁身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即便真有,以他的自持和自制力,恐怕并不会有人得以有幸一窥。
当然,也不排除,很有可能,某一朵烂桃花看是看见了,由于自身资质太驽钝,她自己尚不自知。
烂桃花,想必也是花的一种,只要你有本事开得像莫姐这样浅薄灿烂,一定也可以博取看似坚不可摧的刑副总裁一笑。
刑梓修侧过脸去,笑容里面明显带有几分旁人不可能洞悉的自嘲意味,随后起步,不疾不徐地走向眼前这位仍保持柔软身姿的莫姓“青衣”。
她与他之间,不过十步之遥,怪只怪某人着实太笨,完全体会不出这一次与之前有何不同。
于是,她难过之下,居然放弃努力。而且还无视对方的感受,只顾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满面通红,一双晶莹的杏目内全是气恼的泪光,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刑梓修。当然,她肯定是气恼她自己,与刑副总裁无关。
面对这样难啃的“硬骨头”,刑梓修不气反笑,笑过之后,他也沉下眼色,淡淡询问某人:“你希望我对你用强?”
这是一句很耐人寻味的问话,可是起到的效果似乎正相反。
刑梓修只有被动接住她,接下来的情形可谓急转直下。
下面是刑梓修的儿子刑啸俊的番外:
早就听说到边塞关城烽火城要经过一片茫茫戈壁,古时称之赤华门,“长风几万里”的吹拂和几千年岁月的侵蚀,雄伟的赤华门已经成了黄沙漫漫,砂砾遍地的荒滩。
一辆破旧的货车行驶在荒滩上,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无边无际的苍茫大海上。沙哑的音响内正播放着一段京剧,细听之下竟是名曲《霸王别姬》……力拔山河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雅不逝。预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时而高亢、时而低回的曲调,似乎在诉说着西楚霸王项羽和虞姬荡气回肠的爱情。
一个低低的吟唱声从货车的后车箱内传来,正是虞姬的《和项五歌》:“汉兵已暗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字字珠圆玉润,情深意切,与音响内播放的西楚霸王垓下悲歌,一唱一和,一组融豪情柔肠,国事家事与一起的千古绝唱,就这样在狭的车厢内应退而生了。
车厢昏暗,隐约可见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正斜斜地坐在车箱门口,背脊靠在一大堆老旧的家具上,过于宽松的恤套在她清瘦的身躯上,将她美好的身姿全部掩盖。
在那堆横七竖八的家具中,隐约可见一个红漆剥落的雕花梳妆台,精致而繁复的雕花,很有七十年代老上海的韵味。
只见雕花梳妆台的镜子中,一点豆大火光正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仿佛妖怪的血红的眼睛。
一曲既毕,少女慵懒地扬起头,朝着虚空吐了一个白色的烟圈,修长的指尖轻轻一抖,灰白的烟灰簌簌而落。
每次听到《霸王别姬》,她就会不知不觉地出神,脑海里一遍遍地闪过这样的画面:在残阳下,项羽勒住了疆绳,身前是灵壁乌江的绝境,身后是追兵渐近的马蹄声……一抹淡的霞彩在西方显得愈发地深红,似块凝固的血痕……
看着地上一大截烟灰,少女摇头苦笑一声,暗暗自责道,“颜筱柔啊,你疯魔了吗,难不成你想成为自刎的虞姬?那谁又是你的……霸王?”
一声轻叹后,抬头往外望去,一丛丛稀疏的骆驼刺的尽头,平坦的黄色荒漠上耸立着一个孤独的黄色土墩,土墩之上有一座孤坟,依稀可见往日的气势恢宏。
经过了千年的风雨侵蚀,青灰色的墓碑上的字迹早已斑驳,隐约可见刻在石碑上一个浅浅的“刑”字。
一排沉凝的长云在墓地上空缓缓移动,只有一块蓝天在土墩顶上撕开云幕,豁然洞开的明亮仿佛舞台上的一束聚光,投射在墓地斑驳的残碑上,显得格外苍凉。
颜筱柔伸手一弹,未抽完的半截香烟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形,跌落在荒漠中,一道袅袅的白烟淹没在货车扬起的灰尘里。
看着远处的坟墓,想起那已化成白骨之人或许有一段叱咤风云的过去,而今却只能成为戈壁上的一掊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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