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边缘的居民(1/2)

如果说溟昊真人的露面让人惊讶，那么他的一席话就令人敬而深思了。这么光滑的地面可不好走，洞壁坑坑洼洼的，勉强可以借力。苏泠一扫洞壁，无奈抚额。

回去休整一打坐，众弟子发现自己的身体和修为似乎都比之前要更强。莫非增加难度不是有意刁难，而是为了更好地淬炼他们？

难怪风这么大，苏泠却不大觉得冷，只有露在外面的肌肤受不住。她摸出口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副精致薄巧的面具，与锦裘很是相称。摸索着戴好面具，苏泠瞬间觉得先前紧绷的脸恢复了柔和，被割裂的感觉也渐渐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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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成了。苏泠收回星若绫，很快出了冰洞，回到巽云跟前，并未超时。

洞中嶙峋怪石，光怪陆离。风声呼啸，切割着人脸。苏泠觉得裸露在外的脸都快被那风刮破了。怀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不过还是有几位未能及时返回……”

巽云瞥了一眼谢风清，又老神在在道：“总而言之，此次演练，大家的表现都没让老朽失望。如今……还真是期待大家在试炼里的表现啊……”

他们试炼之行，不提目的地，也不提任务，只看行至何处，机缘自生。

世间最磨人者，唯考试而已。

“但是事前你们司业给你们增加了难度……”不知前路几何，但从踏出山门之后，所有人都仿佛听见了宿命的召唤。我们追寻的是梦，非梦？

苏泠用力拉了拉，再次确认经过师长刻意处理的冰层应经受得住一个人的分量。

待最后一名弟子也回来了，巽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像在每人耳边说的一样清晰：“今次，你们表现大都不错……”

脆弱的小姑娘已经要晕倒了，脾气暴躁的小伙子指节捏得啪啪作响……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没人敢真的拿巽云怎么样……老狐狸啊，整人为乐啊，每个弟子都在腹诽。

一直到出了山门，苏泠依然在回想那番话，也在回想往日书院教学。深感得遇凌云书院，此生不虚。

又或许，这试炼早已开始……

苏泠原本就觉得这位老人不俗，不想他原来竟是凌云书院的前任祭酒，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这群小弟子的祖师爷溟昊真人。

苏泠不擅长刀剑，故父皇在她及笄之礼中还赠了一条星若绫，叮嘱她随身携带，不可轻露。苏泠觉出此物不凡，又见此绫不甚华美而隐有星光，索性就伪装成了装饰物，不引人注目。久而久之，苏泠自己都快忘了，现下想起来，正好解了眼前的危机。

已经考完的三五人聚作一堆，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自己的经历。

什么？！这不是试炼，只是演练？！把这群弟子折腾了这么半天的，竟然只是演练？！

从风洞出来之后，时间已经将近过半，苏泠赶紧进了冰洞。有了风洞的经验，苏泠料想冰洞的环境也必然比平时恶劣，但孰料……撒尔切斯也真是体贴入微，居然连这都能想到了。无论他是否早预料到今日的考试内容，都没有向苏泠提示，而是尽量以自己的力量默默保护她，同时给她一片自由施展的天地。这是疼惜，更是尊重。

苏泠一摸之下，顿时记起来了。昨夜撒尔切斯送了她一身银蓝色锦裘，内侧口袋里似乎也塞了什么东西，又嘱咐她今日一定得穿这身。今早她还因他赠的这身衣裳而遭小姐妹们调侃，尴尬不已。到此刻，她才明白了他的一片苦心和贴心。想到这里，苏泠唇角不自觉一弯，如新月初出沧海，淡淡温柔光晕中生出欣悦。

到了第二日，众弟子齐齐集合完毕，恭候师长登台。

纵使经年以后，物是人非，几多斑驳，苏泠想，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忘记那番话吧。

洞壁上有冰是正常，但是真是难为这些冰居然能在坑坑洼洼、深浅不一的洞壁上也结成浑然天成的平滑冰面……着实不简单啊不简单……设置试题的老师果然坑人至极……

幸好无人看见，苏泠爬起来，揉了揉手。虽说她向来是被娇宠呵护的，但不至于过于娇气造作。摔跤这等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完成试炼才是正经。

苏泠第一步就直接摔了……这冰面光可鉴人，十分平滑，比平日里还要亮上几分。

弟子们默。

偏偏巽云还淡定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今日大家回去好好休整，收拾好行装。明日一早在讲经台集合，誓师大会后即刻出发。”

结果，谢笙歌慢吞吞道：“我哪里能见到试炼……凌云山门只在特定时间开启。虽然从学习到试炼的时间不长，但是每一代弟子的传承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所谓关爱，不是要将所爱之人一味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而是给她一片天地自由翱翔，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撑起一方晴空。往洞深处去有个坡度，进去尚可以滑下去。不过上来就得耗点事了。洞内空间有限，有些术法施展不开。苏泠尝试御风，果然失败。就知道不会那么轻易让弟子们过关。

星若绫一端盘桓固定于腰际，一端握在手中。苏泠施咒于手中的那端，扬手一抛，便似有一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