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胡公子(1/2)
白姨娘回到自已的院子,立刻上床扯过两条棉被把自已死死捂住,牙齿咯咯打颤。
小丫鬟见状赶紧把火盆拨旺,白氏仍是脸色发青。屋里一连添了四个火盆,烤的几个小丫鬟满身是汗,白氏仍是一副掉进冰窟窿要冻死的样儿,嘴里翻来覆去只念着‘妖孽、妖孽’。
府里上下这么多人都被她瞒的死死的,就连候爷也不知道她怀了身孕,那女人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是妖孽是什么?
小丫鬟们吓傻了,都觉着白氏中邪了,谁也不敢上前。足有一柱香的功夫,白氏突然把被子一扔,厉声吩咐小丫鬟们出去传话。
杨府上下,有一个算一个,谁敢把杨彩蓉脸受伤的事儿说出去,她就替符氏把那人的皮剥下来。她这么做当然不是替杨彩蓉和符氏打算,而是因为杨锦熙吩咐了。她想活,想活就得替那女人办事儿!
等了半天,杨府也没传出什么新热闹儿,聚在杨府门外的闲汉们三三两两的散了。嫡姑娘住哪儿院,安排了几个丫鬟伺候,这种事儿有什么听头,倒不如早点回去养精蓄锐,等着明天正午看假捕头斩首的热闹。
与此同时,泸州城外百余里处,数百个用白布包头的人把一座破庙围的密不透风。
这伙人高矮胖瘦什么样的都有,衣饰也很杂乱,有穿长袍的,有穿短袄的。年纪也从十余岁到四五十,手里拿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长矛、砍刀,甚至还有锄头之类的农具,有几个手里连农具也没有只好拎着木棍凑数。破庙内却有两伙人两伙人正隔着香案对峙。
左边为首的男子四十岁上下,穿了件蜀地极常见的青竹布棉袍,领口袖口露着一点玄色兔皮。头上戴着一顶同色方巾,帽沿上同样镶着一圈玄色兔皮。身量不高,长下还算端正,冷眼看上的先生,只是眼神四下乱瞟,有种说不出的仓皇之态。而且肤色略黑,不像整日呆在屋里的人。
他身侧站着的十余条大汉,清一水的玄色粗布衣裤,腿上缠着绑腿,腕上裹着护腕,腰上也都勒着把半尺宽的牛皮护腰。薄薄的棉衣下,前胸后背的腱子肉鼓凸凸的,从骨子里透着彪悍。
右边十余个壮汉与庙外的的那些人一样都是白布包头,穿着却整齐很多,手拿刀剑各个眼带煞气,可与对面那些汉子相比,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为首的男子三十岁上下,竹竿子一般,又高又瘦,一条指头宽的伤疤从左额斜切到右嘴角,晃动的烛火下格外狰狞。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对面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恨不得拿目光将他挫骨扬灰。
对峙良久,书生模样的人终于开口打破沉默,“我是大天王请来的客人,来去自由,韦香主私自带人将我等围在此处是何居心?若耽误我等救人,我非要在大天王跟前讨个说法。”
我呸!什么请来的客人,狗屁,自已往自已脸上贴金,明明是几条无路可逃的丧家犬!
被称作韦香主的高瘦男人一口浓痰啐到地上,咬牙切齿地道:“秦先生还有脸提大天王?大天王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可你是怎么报答大天王的?手下人刺杀钦差不成反把罪名栽到咱白莲教头上,一夜间泸州城两个暗桩被拔,上百人被抓,你怎么解释?”
秦先生冷笑,“要不是你们在贡院刺杀失败,赵东升也不会为了救你们而暴露行迹。你们白莲教自许好汉,原来都是些知恩不报的孬种。”
韦香主大怒,“扯你娘的臊,我们好端端的为啥要去刺杀钦差?”
秦先生又是一声冷笑,“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为何派人刺杀钦差?也许是贪功,也许是受人指使……”
话未说完,韦香主身后骂声一片。
“血口喷人的狗东西!”
“你他娘的才受人指使!”
“日他先人板板,还有勒说头,抄家伙……”
“打死他!”
……
秦先生扬头冷笑,浑不把对面那些叫嚷放在眼里。他身边的那些汉子却齐唰唰上前一步,也不见他们如何出手,便见刀影一闪,韦香主身后那些人突觉头顶一凉,伸手一摸冷汗便下来了。
原来他们包头的白巾已被那些人贴着头皮削掉,白布青丝散落一地,露出一片秃亮亮的头皮。
此时那些汉子已是腰刀入鞘,退回原地。而韦香主身后的那些人已是呆若木鸡,大气也不敢喘。
韦香主额头青筋直跳,刀条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白。本以为赵东升和十三太保都折在泸州,姓秦的身边没剩几个人,他可以出一口鸟气,没想到剩下的这几个待卫比十三太保和赵东升更厉害。
幸亏刚才想在嘴头上占点便宜,没直接动手开打……
庆幸之余,韦香主腰杆子突然又直了,以这帮待卫的实力,姓秦的真想杀他,他早死透了。闹腾半天,只是出手吓唬,说明姓秦的不敢跟大天王撕破脸。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秦先生突然冲香案后的年轻男子一拱手。“胡公子,今日的事儿还请您说句公道话。”
韦香主似乎对那男子十分忌惮,见状也赶紧拱手应声道:“请胡公子主持公道!”
香案后的男子不过二十出头,此时正裹在一件头爪俱在的墨貂大氅里,两手抄在袖中闭眼半趴在供桌上,似乎快要睡着了,听见俩人说话,也不睁眼只随意摆了摆手。
“二位言重了,我只是个做小本生意的,不懂你们的事儿。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不用管我。”
韦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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