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北风那个吹3(2/3)
白盐可资调拨。滨海城内还有商家的两万担白盐也可奉献朝廷。某知大人心焦国事,特已在月初六百里加急,向中枢陈情本路现财力窘迫,力请上峰允可暂借这些盐银助剿,待事成后,明后年可酌情补交。今儿某刚得回文,允可将其全部转拨本路军政两用,至于明年的补交量,先一半即可。”卓思诚大喜,禁不住耸然立身,在堂内来回急行两次:“当真!林大人真乃本路及时雨!益都上下对林大人济助之手铭感五内!”他苦于官库内钱粮枯竭,就是今年的本路河汛堤防的款项也已大半挪至了军用。今年的几次加征赋税,民众怨言日甚,甚至有的地域已经出现了民户逃亡、公然聚众抗征的现象。
姬宗周等众官员连连拱手致谢:“有此臂助,当可救急!林大人功莫大焉!”
林道然肃然整衣回礼,再缓缓道:“国家有事,正是吾辈鞠躬尽瘁之时。这些钱资本是国家之物,若能助元帅和大人筹军、练兵,剿灭匪患,亦是大善事。”
“窃又闻日照、莱州等地,屡有不法之人趁机与小于贼呼应起事,如今地方贼势糜烂,地方难堪其苦。府城大军又远在数百里外,一时鞭长莫及。日照等地的士绅莫不对此忧心如焚,还望本地驻军以守乡土为上。至于大帅的调兵令,恳请暂缓为宜。为此,他们愿多多捐献,以解府城燃眉之急。某这里有其联名的上书,总计钱钞不下二十八万两,丝绢、桐油、铁器、牛羊若干。此事还请总管大人为他们在王爷前多多美言!”说完,林道然自怀中取出一封信函双手转交给卓思诚。
卓思诚等恍然大悟。林道然如此殷勤,原来是为日照、莱州做了说客。
想想也是,仅仅林道然一人就有数处大盐田在日照等临海地,每年所获的盐银款项至少数十万两,本路大豪富绅多参股其中,就是卓思诚等本路地方官宦显贵每年也从中捞了不知多少干股油水。若是这么丢了,大家都会肉疼!
“此事涉及军事,大人为何不先直接向元帅建言?”姬宗周见卓思诚一时沉吟,便代替上司问林道然。
林道然嘿嘿一笑,在胡椅上微微舒展身体:“也先元帅临危受命,正欲大展拳脚。帅府向各地催调官军、义纵的令文急急如星火。下官也知军情重大,只是这日照、莱州城实在失不得,不得不如此啊。”
“下官虽不通军事,却略知那些流寇多是贪财好色的主儿,只要守住县府大城,贼寇得不到补充,多日强攻后自然力乏,就是官军转守为攻取胜之机。如今益都坚城官军再次云集,何惧之有?只是王爷和大帅却道:重病用猛药,急症不可久待。趁其羽翼未丰,举雷霆一击为宜!些许为难处,还是众县府勉力自持为上。”林道然继续道。
姬宗周暗道:买奴、也先急着灭寇,自有其道理。只是兵员、钱粮短时难筹措。相比益都城,林道然更为担忧自家盐场安危,故一面为这几个县府说情,一面请调款项以资军用。既做了好人,又解了钱源之危,当真是心思玲珑!
这个大堂上,为这几个县府在买奴面前说情,只有卓思诚有资格。姬宗周不好表态。坐下同僚在众口赞了几句林大人救国救民后,均不约而同的沉默,转眼望卓思诚。
卓思诚暗下合计一番,终于哈哈大笑:“难得林大人公忠体国,王爷面前,某当为滨海众生说几句体己话!”
林道然见目的达到,忙起身端庄施礼,大喜道:“多谢总管大人!能得卓大人美言,本路数百万桑梓如有再生父母!过几日恰好是族兄寿诞,若大人及诸位肯屈就寒舍,不啻于蓬荜生辉!”
“如此,叨唠了!”卓思诚轻捋胡须,微微颔首道。
林道然也不久坐,再寒暄几句,随即恭恭敬敬的起身拜退。
卓思诚目送其下堂,离去,定神思虑一番后,吩咐身后侍立的长史:“如今贼势猖獗,各地县首当谨守本职,以安靖地方为重,不得再节外生枝。若有流言非议者,轻者拘,重责刑;官吏犯者,轻则剥去今年考评之资,重者去职!”
卓思诚顿了顿,再道:“本路吏员当前应以国事为重,不得授人口实。今日即给济南有司行文,言本官必当与其竭诚同力,共襄国事。各地上疏风评的折子,若是合例,还请监察司传喻本府一观。”
大元立国后,设提刑按察司,分四道,掌监察。至元二十八年后改肃政廉访司,其中一道为山东东西道,府台置于济南。后来逐渐再分为二十二道。
一般各地监察有本参疏的,多经本路总管同审,内容重大的或涉及路府主官的,也可专经廉访司,直达京师。卓思诚如此吩咐是想着尽可能压下不利于益都路总管府的弹劾。
长史躬身应声,微微犹豫后,低头道:“旁的人不消说,只是那方疯子一向乖张,向来口无遮拦,若是他强要上书倒是难办!”
方疯子乃方正,本是山东东西道监察司经历,从五品。科举出身,为人极为方正愚讷,见不得官场鲸吞民利、上司卖官鬻爵,自济南路任上就不断参劾数位上司和同僚,惹得济南官场群起攻之,不得不改调至益都路。到了益都城做了监察经历,又因他接连参劾地方盐转运司、河运司、匠做局、提举司、地方官仓衙署等事,大大恼了各衙门主官及掾吏。众官群起攻讦,劾他非议刻薄,妄生事端,沽名钓誉,挑拨是非等十几项罪。
卓思诚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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