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27(1/2)
凌耀祖距离猛犬最近,猛犬几乎就要赶上他了。危机之中,凌耀祖抓起一把银元,撒在猛犬的头上,猛犬怪叫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然后,凌耀祖在前面跑,猛犬在后面追,每次当猛犬即将靠近的时候,凌耀祖就抓起一把银元向后扔去,猛犬垂头丧气地叫几声,不敢靠他太近。
真没想到,银元还有防身功能。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座小山包上,小山包上长着几棵树木。来到这里,我们就逃无可逃了,一面是猛犬和两个拿刀人的追击,三面都是万丈深渊,从深渊下席卷而上的风,像细鞭子一样抽打着我们。来到这里,我们只能束手待毙了。
然而,就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条猛犬在距离山顶还有几十米的时候,突然止步不前,月光下,我看到它的尾巴夹在两腿之间,趴在地上呜呜地哀鸣着,似乎非常恐惧。两个拿刀人来到了它的跟前,催促着它上前,可是他呜呜叫着,声音像哭一样。然后,它丢下了两个拿刀人,发疯一样地跑向山下。拿刀人呵斥不住它,感到非常蹊跷,也跟着它下山了。
看到危险摆脱了,凌耀祖高兴地说:“看来还是我的银元管用,砸下去比石头都重,狗当然会害怕。”
凌耀祖刚刚说了一句,突然声调变了,他带着哭腔说:“我的银元啊,一袋子只剩下了十几个。我的银元啊。”
精瘦老头说:“哭什么哭?能逃出一条命就不错了,先歇息一会儿,歇息好了就下山回家。”
小乔紧挨着精瘦老头坐着,月光下的小乔披头散发,脸颊雪白,显得非常诡异。精瘦老头看着小乔问:“鸽子血用上了吗?”
小乔笑着说:“用上了,就按照你的方法,毫无破绽,那傻子第二天还把褥子晾在院墙上,让全村人看哩。”
凌光祖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鸽子血。”
精瘦老头说:“这是宫廷秘方,民间很少人知道。女人如果破了身子,新婚之夜不想让看出来,就把鸽子血装在猪尿泡里,放进****。干那事的时候,男人把猪尿泡捅破了,鸽子血流出来,男人就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
凌光祖笑着说:“还有这种事情啊,第一回听说。”
精瘦老头说:“大千世界,学问无穷,你……”他突然住口不说了,偷偷歪过头向右边望去。最右边坐的是凌耀祖,他的头颅埋在两支手臂之间,正在打盹。而就在距离凌耀祖五六十米远的地方,一只金钱豹,轻轻巧巧地从树上跳下来,舒展着四肢,尾巴高高翘起。
怪不得猛犬刚才仓皇逃遁,因为山顶的树枝上,藏着一只金钱豹。
那天晚上,我们都逃出来,唯独凌耀祖没有逃出来,因为他在打瞌睡。可怜的凌耀祖背着一袋子银元吭哧吭哧跑了好远的山路,累得半死,碰上了金钱豹,半死变成了全死。
我们看到金钱豹的时候,都下意识地向山下奔跑,唯独凌耀祖没有看到金钱豹,他把自己的头颅埋在膝盖之间,像个思想家一样。金钱豹从树下跳下来,舒展着筋骨,它丝毫不担心我们看到它,也丝毫不担心我们会逃走,因为在我们面前,它占有绝对的赢面。
凌耀祖还没有站起来,就被金钱豹扑倒在地,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此后,他的生命像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活在哥哥凌光祖的心中。
很多天后,回忆起那晚的惊险经历,凌光祖伤感地说,他的弟弟凌耀祖从小就极度窝囊,经常被人打,他也经常替弟弟打架。长大后,因为他窝囊的性格,娶不上媳妇,在一位过路木匠的介绍下,凌耀祖入赘到了别人家。然而,妻子小乔是一个十足的烂货,哪个男人给她一个烤红薯,她都能和这个男人****。后来,他们加入了精瘦老头的团伙,这个团伙从事的是骗婚的勾当。这种勾当用民间的话来说,就是放鹞子。鹞子,是一种飞得很高的鹰类猛禽,捕猎人将它训练纯熟,每次打猎的时候,将它放出去,它抓到猎物后,自己不吃,给捕猎人送回来。小乔这样的角色,就是鹞子。
小乔当过几次鹞子,也分到了钱,但是凌耀祖见不到钱,他不但见不到钱,而且连个屁也不敢放。小乔和精瘦老头在他们家的床上睡觉,凌耀祖蹲在门槛上抱着头独自伤心。小乔走出来踢他一脚,让他滚远点,他就蹲在了院门口抱着头继续伤心。
凌光祖知道弟弟家里这些事情,也摸清了放鹞子的每个步骤。凌光祖提出,让弟弟再干最后一次,给弟弟凌耀祖弄到一笔钱后,带着他远走高飞,彻底离开这个名叫小乔的风**人。所以,这次放鹞子,凌光祖加入了。
凌光祖和他们约定好,他们第一次碰面的地方在半山洞,半山洞是他们的一个点,也就是他们活动的交通点,这和抗战时期那些搞地下活动的做法如出一辙。
凌光祖在前面探路踩点,他们在后面紧跟。之所以他们之间只相隔一两天的路程,是因为遇到合适的光棍,凌光祖要说女方家庭距离男方家只有几十里路程,然后他很快就能够带着女方一家人前来男方家。如果女方家好几天不能出现在男方家中,那就说明双方家庭距离很远,光棍有可能会打退堂鼓,距离太远根本就没法打听底细,害怕遇到骗子,到最后鸡飞蛋打怎么办?
其实,在放鹞子这个骗局中,男方都是鸡飞蛋打,人钱两空。
放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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