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变化(3/3)
。或许,也可称之为“疑神疑鬼”。他隐隐地觉得,王保保长驱千里,夜见搠思监,肯定不会是只为了取得一份有利察罕的圣旨这么简单。正如李生所言,以前察罕与孛罗帖木儿交战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多次遣人前去大都走门路、寻求圣旨以为支援,却就从来没见有派过王保保,而这一次,便就遣派了王保保亲去呢?
此中必有玄虚。但到底玄虚为何?却也是难以猜测。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份密报确实很有价值。至少,可以使得海东由此对察罕的真正战略部署能够做出一些推断。如果,玛乐格再能将王保保与搠思监两人的谈话内容探知清楚,那么,这份密报的价值就更直线上升,甚而言之,说是不可估量,也不为过誉。邓舍有今生后世的经验,深知情报之重要。没准儿,也许会成为决定将来与察罕一战的成败关键。
李生恭声接令。
邓舍想了一下,加重语气,又说道:“若玛乐格处银钱不足,可从燕王府直接拨钱与他。若其手下不足,就立即从通政司再调集好手,给他派去。我刚才说,要玛乐格‘不惜一切代价’,你懂得这是甚么意思么?”
李生抬起头,面沉如水,说道:“臣懂得。”
不惜银钱,不计牺牲,不怕暴露。邓舍微微颔,说道:“你去吧。”
李生行个军礼,转过身,大步出房,很快,身影就没入了夜色之中。要说他如今算是文臣了,不该行军礼。究竟他本为上马贼的老人,到了重要的时刻,不免会被激起了昂扬斗志,下意识地就把军礼行出来了。
室内只剩下了邓舍。
他倦意全无,一个人在室内转了几圈,自案几上取了海东行院拟定的战略方案,一手端起烛台,来到一副高悬在墙壁上的地图之前。这份地图很大,足足占了有半面墙壁的面积,正是益都及周边图。上边山川起伏,城池星罗。比例很大,精确到了县、村的地步。在一些较大城池的旁边,还有细小的笔迹,注有此地戍卫军若干以及将校谁人等等的详细内容。
虽然隐约感觉到了战局可能会出现变化,但是在没有得到准确的情报之前,邓舍却还是不会就改变海东行院既定的部署。反正也睡不着,便就索性再来研究一下。如果局势真的出现了变动,也好能即刻做出反应。
看着这幅巨大的地图,邓舍秉烛夜观。想象着待战事起时,敌我双方成千上万的悍卒、勇将,或围城、或奔袭、或纠缠野战;或守御、或穿插、或决战平原。似有一股惊动天地的喊杀声,从地图上扑面而出。恍惚间,日升日落,风云变色,那连绵的群山、那屹立的城池,那咆哮的河水,那广阔的旷野,都活了过来,栩栩如生,把他的精气神全都吞噬了里去。
邓舍全神贯注,模拟推演。
时而,他为守方;时而,他为攻方。时而,他是海东燕王;时而,他似乎又化身为了晋冀察罕。用军之道,虽然危险,走差一步便可能万劫不复,但是若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却又自会感到一种博大精深、变化不穷。
自古名将,争锋沙场。当经过斗智斗勇,最终艰苦战胜强敌的那一刻,既轻松、又舒畅。就好像文豪做出了一篇花团锦簇的好文章,又好像一件渴望已久的宝物忽然被得到。这是一种满足,没有经历过的不能了解。
因为太过入神,邓舍连手中的烛台倾斜都没有注意到。蜡油滴落,积满了烛台,又流到他的手上,他还是半点感觉也无。
他想道:“若是察罕来犯,海东行院拟定的部署已然足可以应付。但是,如果他因为得到了元廷的支持,后顾无忧,乃至与孛罗的交战演变激烈,我军又该如何动作,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而又若他虽然与孛罗开战,实际上却没有扩大战事的意思,只想打个局部战而已。那么,我海东又能否推波助澜?”
一支葱葱玉手,从他的手上接过了烛台。一个妩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哎呀,蜡油都滴到殿下的手上了。不疼么?”
邓舍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团温润贴上了他的皮肤,随即,又有一点柔软探出,在上边灵活地舔舐。脂香缭绕。他转头去看,却见是个裙装的女子,正半跪在他的脚边,低了下头,将嘴凑在他的手上,帮他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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