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裁决 26(1/2)

“但我还是很害怕.......如果雷伊丝到时候仍然要为了她的哥哥而作为瓦尔哈拉的牺牲品，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这是被凌伊压在心底的顾虑，一向不愿袒露内心、故作十分坚强少女，唯独在这个少年的面前，却能够毫不避讳地袒露出自己的胆怯。

“总会有办法的吧？我想那个家伙的肯定也是鼓足了勇气才会决定这么做，说不定心里怕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啊——既然如此，我们就让她痛快地哭出来好了。”

“你要弄哭雷伊丝？她可是个女孩子啊，笨蛋吉娃娃真是差劲的男人。”

“这只是个我打的一个比方！我是想说：如果她是为了什么理由才不得不鼓起勇气这么做，我们就将这个理由、连同她的勇气一起消除掉就好了——毕竟这是你说的嘛，我是个擅长让别人无法坚定意志的捣蛋鬼。”

“...........”

“总之不要把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我不是说了吗？有我来帮你，所以不要再一个人害怕了。”

也许，正是因为少年他总能在自己陷入黑暗的时候、说出这样闪烁着温柔光芒的话语，自己才会将他当做某种可以依靠的存在吧？就如同黑暗的海面上中寻求灯塔的孤舟一样，凌伊这样默默地想着。

“真是搞不懂，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凌伊如同责备，又像是疑惑般地询问着，这个一直困扰着她，让她无法感到安心的问题。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

布良寻理所当然般地回应道。

“朋友？我？”凌伊皱了皱了眉头“你在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朋友？”

“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布良寻的语气很坚定。

“哈哈，别傻了！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把你打了个半死，你也狠狠地打了我一顿，怎么.......”

“我是说更早的时候。”

布良寻打断了少女的话。

“..........？”

“就是你在某个小巷里，被几个气急败坏的青年缠上的那次——啊，确切的说，是你故意把他们引到那里，然后打算对他们做些糟糕事情的那次吧？”

愣在原地的凌伊，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应该没有和少年说过这些吧？飞快地整理记忆，凌伊找不到任何与少年诉说这些的经历。

“你.........”

这就意味着——

“我都想起来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在被那个秃头注射了什么东西之后，琐碎的记忆片段就一直在我脑袋里闪来闪去的，然后就在刚才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听到了熟悉的钟声，这些记忆就彻底回来了——”

布良寻轻轻地摸着自己脖子的侧面，然后回忆道：

“诸如阻止了你以后，你气急败坏的胡乱攻击我，还有我请你喝了奶茶，以及之后的那些天里和你玩耍的事情也通通想了起来.......”

少年诉说着少女心中珍藏的，最美好的回忆。

“然后，似乎在我遇到你的第一天，就潜意识的把你当成朋友了——虽然我觉得这是很麻烦的事实啦，但既然我已经这么决定过了，也就必须要坚持下去吧？”

沉默着，凌伊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半晌。

“是吗？原来你都想起来了啊，那真是恭喜你了。”凌伊的语气意外的平静“既然这样的话，你现在又是怎么看待我的？果然，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我就是个差劲的罪人吧.......”

“不，很遗憾，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判官，所以我并没有兴趣去在意你过去到底杀过多少人.......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是这样认为的，在我面前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的你，就是我普普通通的朋友。”

“但是——”

“不过你的确有一件事情做错了。”

“哎.......”

凌伊低下了头，静候那一直以来所等待的裁决。

“虽然我说过，看着自己的朋友被别人欺负却无动于衷是大错特错的事情，但如果为了拯救他们而伤害自己，才是错上加错啊？因为这样一来你的朋友可是会生气的哦——至少我现在就是这么觉得的，看来不得不惩罚你一下啊！”

说着，布良寻抬起手臂，轻轻地敲了一下凌伊的脑袋。

“还真是温柔的裁决啊，呵呵。”

凌伊发出了无奈地笑声。

“不过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吧？毕竟我也有一件事情做错了啊——”说着，布良寻也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直到现在才回来真是抱歉了.......凌伊。”

少年轻轻念着那亲自赋予少女的名字。

“.......你终于叫对我的名字了啊，笨蛋。”

再也没有办法维持平淡的样子，眼中好不容易维系上的闸线再次断裂，泪水止不住地从少女的笑脸上滑落。

“嘛，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是扯平了吧.......”

“才不是！”凌伊一口否决“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你知道见到你，但是你却忘记了我的时候我有多难过？这些是你说扯平就能扯平的吗？！”

还没等布良寻说些什么，凌伊一把抱住了他。

“如果你真想扯平的话........就不许再走掉了，不许再从我身边消失了，听到了吗？”

凌伊强势而又儒弱的说着，恐怕此时的少女，才是最最真实的她。

“........恩。”

面对这样温柔而又严厉的命令，除了点头答应以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