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南国立新君,童贯始南征(1/2)
这一夜,杨麟过得极为漫长。如今蔡绦的南征大军几乎已经全军覆没,而恰巧杨麟的部众损失最小。如果不及时捋清干系,战败、袭杀上官、害死无数百姓、焚毁杭州、丢失江南,等等等等,这都是杨家抄家灭族的的最好罪名了。
韩世忠、牛皋跟杨麟商量一夜,最后决定先发战报到东京,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谋杀上官、图谋篡逆的名声。
等待了两日,朝廷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到了营前:杨麟自即日起卸任征南先锋之职,军队就此整编。接到诏书后,马上赴京述职,军队暂时有牛皋、韩世忠统辖。
狄褚、浦进这些人当然不想把杨麟交到朝廷手中,只可惜投鼠忌器。毕竟,杨邦乂及杨麟妻妾子女几十口,都还居住在开封天波府。以目前的状态,只要不顺从朝廷,就形同造反。
在杨麟自缚前往东京的时候,蔡京、李彦纷纷向赵佶哭诉,说杨家怎么怎么跋扈,怎么怎么目无王法云云。赵佶好生宽慰了二位宠臣的同时,也在思考要如何处置杨家。
天波府上下更是一片鸡飞狗跳,杨邦乂当时就被气躺下了:“逆子,我杨氏清白之家,忠义为本,如何出了这等不肖子孙。”
赵月奴埋怨道:“官人如何只听外界的传闻,就定了亲儿之罪?莫不是宁可信些不相干的外人,也不信你的亲儿子?”
杨邦乂一锤胸口:“都是你太过宠溺他,现在还敢为他辩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里干的那些事吗?”
赵月奴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官人,此话,何意?”
杨邦乂抓着床沿一骨碌爬起,声音低沉得好像只有自己能听见:“自老太君那世起,杨家儿媳私蓄家臣,囤积力量,你当我们杨家的男人真的不知道么?”
“啊!”
赵月奴身子一软,胸口像是出了好长一口气:“我也知道这种事,不可能密不透风。然而,杨家的儿媳这么做,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听到赵月奴呢喃的声音,杨邦乂只得闭上眼长叹一声。他又如何不知道,这不过是祖上保全杨氏一脉的非常之法。
杨麟回东京后,根本没有见到赵佶,也没见到杨家及其他任何一个人,就这么被打入了天牢。只有武松、梁兴二人护送着折、扈二女回了天波府。
朱琏、赵金罗等一众女子拉住询问到半夜,也没有找出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一切。期间王进也来问过,叱咤疆场、征战一生的王老将军,如今一身伤病,也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对此毫无办法。
宫里本来就没有几个杨麟的帮手,那些嫔妃们虽平日里受了杨麟许多小恩惠,可是谁也插不上话。梁师成不会为杨家说话,李彦更是恨杨麟入骨。唯有赵桓、赵福金有心帮忙,却也见不到赵佶的面。
杨麟蹲的这间劳舍是专门为他这个功夫高手准备的,房间是纯铁打造的笼子,手脚还各带了八十斤的铁镣。一日只送一餐,也是猪狗不吃的泔水。
“想我杨麟空有一身纵横天下的武艺,远超千年的知识,不也只是区区一介阶下囚。”
他从没感到如此落寞。
他不知道的是,这时方腊已经独立江东,自称“圣主吴王”。同时颁布新法令,设置朝班,还向东京的赵佶送呈了国书。
北伐的童贯兵败后一直驻扎河北,防止北辽南下。赵佶有心处置他,可眼下北疆有外患,南面割据的方腊更是让他寝食难安。赵佶不得已召童贯回京,准备领兵南征。
童贯召集心腹大将们严肃的开了一次军事会议:“辽,宋之大患,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可缓图之。今有流寇方腊作乱,割据江南,陛下有旨,令本帅挥师南下,剿寇平乱。事不宜迟,本帅准备即日拔营,征伐江南。”
辛兴宗道:“大帅南征时,却有一件事,要先办。”
“哦?”
王渊附议道:“辛将军所言,乃是河北田寇余孽。”
“不错,田虎已死,但仍有十数座城池未能收复。高俅无能,禁军十余万在手,却奈何不得一群草寇。伐辽事宜,令朝廷的那群酸儒已经心存不满。大帅若顺路解决了田寇余孽,南征之事,自然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童贯捋了捋他独特的几根胡须,心中很以为然:辽人凶猛,老夫胜之艰难,至于这区区寇嘛,哼!
第二日,童贯将命令迅速下达到各军各营:吴子厚出真定,过井陉,驰援危在旦夕的太原府;赵明出赵州,直杀平定军;又以宋江的梁山军为南路前锋,以磁州为前哨,攻打隆德府;自己亲帅后路大军,压阵邢州,威迫辽州。
孙安的大营已经离太原城不足三十里,王禀虽痛恨孙安这种软刀子割肉的计策,却是毫无破解之法。前面遣王贵、王荀出城突袭数次,也是铩羽而归。
吃过晚饭,孙安正跟余呈、安仁美、陶宗旺等人研究第二天的“围城”计划,这时营外一串紧急的马蹄声打破了平静。
营外来人正是马灵,孙安心里一紧,一种不安的心情涌现出来。他可是知道的,马灵是掌控消息的大统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亲自出马送信的,除非有大事发生。
“孙帅,东京出了大事。”
孙安连忙递给马灵一碗水,紧问道:“可是少主出了事?”
疲惫的马灵甩袖子擦干嘴角的水渍:“少主在南面作战失利,被人陷害,刺杀蔡绦和李汜,现已关在了东京天牢。”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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