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拓跋常隐匿,玉笛辨旧人(1/2)
老君桥,地处杭州城外东南方,已经废弃的偏僻小村落。相传老子李耳曾到游历到此,于村边一座小石桥上讲过道,因而村民以此称呼。方腊起兵之后,很多村镇都被携裹进了摩尼教,常常整村荒废,这里便是其中一处。
时至半夜,祖恢、娄辛秘密的赶到约定处,与以往一样各以暗语相对,表示无人跟踪这才出身相见。二人官至丞相的高位,却又这么谨慎的会面,都是被迫所为。
方腊起事时,身边除了家族人员,就是各地信众。然而他们不是征战的武夫,就是听令行事的走卒,方腊要设立政权,就必须招纳有学问的士子。祖、娄那时刚入仕不久,虽然地位卑微,却有一副济世为民的好志向。在各自治下不仅政绩不俗,且都得到乡民的一致好评。因此,即便方腊大肆屠戮宋廷官员,却舍不得杀掉他们。
娄辛、祖恢食朝廷俸禄,自然不肯从贼,方腊一怒之下,连杀了捕获的三五十个相关吏员,言,再有不从,便要杀尽二人治下所有民众。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答应方腊这种难却的盛情。不过方腊明里授之以高官厚禄,暗里的监视始终没有放松。
“祖大哥,便是你不找我,小弟也早就想找大哥好好聊聊了。”两个身披灰斗篷的儒生见面之后,便坐在小石桥的阶梯上,开始了久违的寒暄。
随后祖恢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方腊没有出杭州,也还算在我们的预计之内,历天闰、方杰之败,对方腊势力削弱不少。朝廷大军三路来攻,江东之地恢复在望。”
说道这里,祖恢却有忍不住轻笑一声:“可怜方毫还想拉拢你我,欲将其长兄毙格于外,承继伪储之位。”
“哈哈哈,此子无状不识大势,目光浅显,不足谈也。”
正当这时,周围树林里窸窸窣窣的声响打破了这平静的夜空。娄、祖二人警觉的站起来,往声方向看去,却见到十数个面带黒巾的汉子,正手持钢刀押着他们的随行小厮走了过来。
“都以为二位丞相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却没想到你们都是心怀鬼胎的蛇鼠小人。”
祖恢心里一凉,自己如此小心,没成想还是暴露了。娄辛站到此人对面,从容淡定:“若阁下磊落,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领头的黑衣人握着腰间的剑柄,缓缓走向娄辛:“左丞相既然想看,郑某自当成全,到了阎王那里,也不至于做个糊涂鬼。”待揭开面巾,娄、祖一看,正是方腊殿帅太尉郑彪。
祖恢轻呼一口气,反而淡定下来:“原来是郑殿帅。”
郑彪走到石桥边,望着桥下已经快要干涸的溪流,意外的感慨道:“原以为方腊还能撑些日子,没想到这一家子个个都的废物,时也,命也!”
这句话倒是让娄辛、祖恢有些莫不着头脑:“阁下到底何人?”
郑彪转眼一脸严肃的盯了盯他们,深凹的眼窝露出些冷青的黠光:“二位先生俱博学之士,委身从贼,也是无奈之举。今方腊旦夕不保,先生何不再谋良途?”
娄辛道:“何为良途?”
“西北千里之地,兵精将猛,民心整齐,待他日东进关中,夺取巴蜀,继而图霸天下,正是良途。”
西北?两人脑子一转,西北乃是童贯势力所在,难道这个阉贼要?
郑彪没有注意两人皱起的眉弓,继而道:“我党项儿郎英勇果敢,大夏之地民心归附,不似你们汉人,皇帝昏聩无能,朝政废弛,官员**,搞得国家民不聊生。以先生大才,却屈居百十里之地,这样的朝廷,还值得先生们效忠吗?”
“哈哈哈……”娄辛不禁笑出声来:“原来是西夏贼子卧身江东,潜伏多日,倒是我兄弟二人看走了眼。”
“找死!”听到娄辛唤出西夏贼子,郑彪随行的汉子个个怒忿不止。
郑彪轻蔑的哼了一下鼻子:“为国效力,并不可耻。两位先生,方腊不过一草寇,且命不久矣,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大夏皇帝求贤若渴,先生若去大夏,定能一展生平所学,岂不快哉?”
娄辛、祖恢亦蔑视的摇了摇头,身为汉臣,纵使不能报效国家光宗耀祖,也不会栖身他邦,当那汉奸走狗。
见娄辛、祖恢面容决绝,郑彪眼角肌肉抽搐了几下,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句话:“两位先生,如今杭州满城官兵包括方腊的最后两万御林,都在我拓跋绪的掌控之中。你们就不怕,连着你们那满门老幼都做枉死鬼么?”
祖恢整理了自己的衣衫,高昂着头颅一脸正气:“还是西夏叛贼拓跋氏的子弟,哼,夷狄番邦,又怎知节气大义!”
“大义?你本为宋臣,判而从贼,汉人一向标榜气节风骨,依我看来,你们根本就是一群沽名钓誉的虚伪鼠辈。”
娄辛面皮一紧,转而不屑的看向远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拓跋绪已经将耐性耗光,本来想着能借江东之乱掀起一阵风暴浪潮,没想到方腊这般无能,才一年,就走到了末路边缘。方氏割据无望,拓跋绪便转念吸收方氏文武以为己用,然而面前这两人却用文士的风骨拒绝了自己。
见主子好言用尽,娄、祖仍不为所动,拓跋绪身后的杀手们手起刀落,便将二人随从尽数斩杀。娄辛、祖恢怒目而视,奈何彼为刀俎,根本无力反抗。
就在此时,林子里咻的一声箭哨,拓跋绪其中一名手下应声而倒。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咻咻声,顷刻之间,那群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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