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卧寺(1/2)

聊了有半阵子……

这天色不早，今晚怕是要在这法门寺睡一个晚上，正当时肚子也咕咕叫，便把那随从一起叫进了禅房，吩咐着今晚露宿一宿。

两随从也不多话，各自坐下，问我：“晚饭什么时候到。”

我沉吟片刻，说道：“差不多了，那大和尚会来叫我们呢。”

法门寺的一些角落发出发霉的气息，想来和尚不多，也懒得去打扫这些不为人知的角落。我趁着夕阳还早，在这路上走了一阵，正好来到大殿。

这大殿上有一块牌匾，心想到时候一路上得借住多少个寺庙，也就打不起兴趣了。

和长安的寺庙没什么区别，我就走着阶梯上去了。

听到一阵阵的诵经声，和长安的和尚也没什么两样，心想还没出大唐地界，也没什么问题。语言还是一样的，念的经也是一样的字，只是咱们这学佛是从天竺弄来的，这字是谁翻译的呢。

“三藏。”

我听到大方丈喊我。

我哎一声，走过去，方丈正坐在蒲团上，掰着几颗珠子。

“你把那骏马也拉进来吧。”

我点点头，说：“这事儿就让我那两个随从去吧，皇帝让他们陪着我，路上陪说解闷，闲暇也做些让我开心的事。”

大方丈点点头，指着那些蹲坐的和尚，说：“你看，我这法门寺的弟子们，都如何啊。”

我当然顺着他的话，说：“都挺好。”

“出家人不打诳语。”大方丈瞪着我。

我赶紧做了个姿势，道：“是都挺好，记得我在屋檐下开坛做法，给一些小弟子讲解的时候，就遇到这个问题。”说着，我坐下来，再继续说道：“那些弟子年轻有为，是我们佛门的中坚力量，我去西天，求取真经，也是为了让那些弟子，能够更上一层楼。”

大方丈呵呵一笑：“你也是有心啊，皇帝说让你去，可这一路上，众生疾苦也就罢了。你自己，也得遇上诸多劫难，这是一场生死门啊。”

我瞧着大方丈，嘴唇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大方丈刚要说，门口奔进一个小和尚，嚷嚷着道：“方丈，方丈！”

大方丈有些不高兴的站起来：“慌什么，这些日里说的那些，你都当耳边风了？”说着，歉意的看我一眼。

我会意，摇头一笑。

小和尚也是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支支吾吾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说啥。

大方丈问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小和尚哇的一声，吓我一大跳，“方丈，那，这长安来的和尚，他的那两个仆从在偷咱们的馒头！”

啥！

我尴尬的看着方丈，方丈也在看着我。

“这两个小兔崽子！”我大踏步的走下去，“方丈，这事我来办。”

“等下。”方丈不知怎地就拦在我前面，“不就是两个馒头吗，犯不着，你这一路上，还需要这两个人说话解闷，遇上一两个祸害还能帮你忙，要是累了，还能抬着你走，你能把他们赶跑吗？”

我摇头道：“多少也得训斥下，出家人，竟然偷东西！”

“他们又不是出家人，那个，咱们现在还有多少馒头。”

“我们不做馒头。”

“那你说在偷馒头？”方丈看着小和尚。

我往前一步，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肯定是我那两个仆从做了坏事，说，他们两个在哪，我须得教训他们一下。”

小和尚说：“现在，应该回了房里了吧。”

我赶紧走过去，心中实在是捶胸顿足，还以为我王给我的人都是懂事知进退，办事利落。谁料，竟然拿几个馒头都能被发现，不是说好了长安高手众多，那些当官差的都是一个顶两，飞檐走壁吗？

气煞我也。

简直，就是枉为大唐官差！

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装到水……虽然都是和尚，可寺和寺之间，可没那么好说话。像有的和尚拜观音菩萨，有的和尚则是喜欢如来佛祖多一些。

要是打起来，我这两个人，别想了，先来个苦肉计吧！

像一阵火旋风一样，冲进禅房，只见两个随从正正襟危坐。他们抬头看着我，饱经风霜的脸上是一些不安，彷徨，紧张，欲言又止……

我嘴里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这两个小子，可是要陪我去西天的啊，这一路上，就是生死兄弟那般。

“你们，有拿到馒头吗？”我赶紧低声问一句。

两随从赶紧摇头。

我哎哟一声，正好方丈和几个护院和尚跑过来，远远的喊道：“三藏。”

我苦笑一声，说道：“方丈，你们寺里，没馒头啊……”

是夜。

褪去了喧嚣和诵经的嗡嗡声，我和大方丈坐在寺庙门口的大石头上，看着远处天空上的月亮。平时没这个兴趣，也没那么多时间，我这二十多个年头走过来，才发现自己早早的，就已经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如来佛祖。

我经常看过日出，却没有好好的看过月亮。

这一冷一热，一阴一阳的交替，我却没有仔细的看过。不过这一阴一阳是道家的，我也不好去参合什么，免得说我不尊，不孝。

不过，道家有许多东西还是挺有趣的，不好当面说出来，我和道两家的人，没有太大的隔阂。记得上次讲法之后，在茶楼遇到一个道家弟子，我也没那喝茶的习惯，只是去弄点茶叶，给咱……

“三藏，我这一辈子，没遇到过菩萨。”

我的想法被打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