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故弄玄虚(1/2)
满屋子的寂静,这回换温霖棐瞠目结舌,脸上的惊讶之色比刚才更加实在。
思索半晌,她仍有些不可置信道:“你既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又怎会毫无怀疑全然相信连缬花的传言。我现在开始怀疑你寻连缬花的真实目的了。”
令仪吐吐舌头:“不是我想明白的,姥姥和姐姐时常挂在嘴边,我想不记住都难。至于连缬花,信与不信不过一念之间,我存了侥幸的心思,所以相信。”
“没错,殊途同归罢了。相信与不相信,都要被牵着鼻子走,本质上没什么区别。”温霖棐深以为然。
就算他们三人怀疑连缬花的真实性,依然要随着连缬花的传言四处寻找所谓真相,与寻花之人无甚差别。
今日的令仪实在让温霖棐大开眼界,一句“小姑娘”哽在喉咙半天,没好意思再叫出口。
敲门声适时响起,温霖棐以为是陶珩衍或是从古月镇回来的谢怀风,抓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开了门。
门口空荡荡,残叶都被扫地僧清理干净了,只有瞧不见的灰尘在温霖棐陡然狠厉的眼睛前飘荡,舒缓下来没几时的神色登时浮上一抹警惕。
令仪已经将手按上藏在对襟衫下的短刀,左肩警告似地骤然抽搐着一疼,令仪的右手随之一紧,险些没握紧刀柄。
“你听到敲门声了吗?”温霖棐毫不怀疑自己的听觉,但也不排除是她听茬了的可能。
“听到了,很清楚。”令仪笃定道。
两人一前一后踱出门去,全神贯注扫视过后院每一处。
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角落里一棵高耸的榕树上,最高处的树枝无风自动,大幅摆动了近十下后趋于平静。
“轻功不错。”令仪低声道。
如此故弄玄虚的风格,与昨日戏场简直如出一辙。
两人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向对面看去。
正对面禅房的门依然紧闭,不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稳妥起见,两人保持着警惕退向对面。此时最需要被保护的,除了令仪便是尚处昏迷之中的赵修盈。
温霖棐忽然有些后悔让谢怀风独自前往古月镇,于他们于谢怀风,这都不算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他们只顾着救回赵修盈一条命,为此忙的焦头烂额,疏忽了许多。
房门是令仪推开的,屋里一切如旧,陶珩衍和醉流霞大抵半步都没有动过,皆在原处。
只是令仪提到嗓子眼的心却无法放下去。
敌暗我明,最为磨人意志。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对方显然可以一点一点将他们耗死在此处。
陶珩衍显然注意到了令仪与温霖棐算不得晴朗的脸色,本以为是两人的对话不大愉快,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仅凭这几日的了解,陶珩衍也大概能揣摩出令仪与温霖棐的性子。两人是不同风格的爽利,绝不会将一番话谈到双双不愉快的地步。
不等陶珩衍想好如何旁敲侧击地问出来,温霖棐就面带疑色问道:“刚才,没有人来过吗?”
单看陶珩衍懒懒散散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贴在墙上的姿势,令仪心里已有了数。
“或许,应该要有人来过?”陶珩衍不答反问,将目光投向了醉流霞。
醉流霞摇了摇头:“并无。”说罢又补了一句,“我一直在这里,陶公子可以作证。”
温霖棐没有理会醉流霞极力撇清关系的后半句,对经过她身边的陶珩衍道:“怀风还没回来。”语气颇为担忧。
温霖棐担忧谢怀风安危的时候不多,陶珩衍虽不知来龙去脉,从这句沉甸甸的话里却也能体会到一二。
陶珩衍微微侧头预备回应温霖棐,忽觉余光里闪过一道黑影,待他回头时,门口连一片残影都没有。
除了躺着的赵修盈,所有人都看到了这道转瞬即逝的身影。
陶珩衍眉心微蹙,沉声道:“不要离开这里。”
醉流霞只身挡在令仪前头,目送陶珩衍握着软剑走到院子里。
赵修盈的这间禅房正巧没有后窗,众人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从正面应敌,但前提是,敌人肯现身。
陶珩衍提着剑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除了一只突然蹿出的小猫,再无活物。
佛门之地,不可轻易示人以利器,为免被人误会,陶珩衍只好先回了禅房。
陶珩衍的目光扫过醉流霞,又看了一眼满是戒备的令仪,面无表情地转身对着门口。
几人默契地守着敞开的大门,死死盯住门口半刻也不遗漏。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可疑的人影没有再出现,温霖棐的忧虑却已达到了顶点——谢怀风还没有回来。
温霖棐显而易见的焦虑隔着醉流霞传到了令仪眼里,令仪思忖片刻,开口道:“一直站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大家坐下来?”
陶珩衍微微侧身。
令仪唯恐没表达清楚,慌忙解释道:“一直紧绷着,会很累的。”
意志上的对抗,比真刀实枪更可怕。对方用的显然是精神战术。
“没错,坐下来喝杯茶。休息片刻,再继续不迟。”陶珩衍毫不犹豫地背过身往小几前走去,若有若无的阳光勾勒出他慵懒的身形。
既然是精神战术,那就得先养足精神才行。
令仪二话不说行至几案前,寻了个正好能看到门口的角度,顺手把短刀放上去,挨着陶珩衍坐下。
陶珩衍看着那把他极少离身的短刀,轻笑道:“用着可还称手?”
令仪拿起短刀放在眼前端详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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