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圆形的三层祭台之上一切皆已准备就绪,唐国国师负责司仪之事。
太阳东升,时辰已到。
已经响彻了一刻钟的钟声骤然停止,鼓乐声起,祭天之礼终于开始了。此时阑丘祭坛所在之地,东南燔牛犊,西南悬天灯,烟云缥缈,气氛既神秘又肃穆。
圆形的三层祭台之上,一应器具皆是早已备好。
祭台下方,为首的是唐国所有成年、已封了亲王的皇子,亲王之后,文武百官着冠弁服而立,神情肃穆。
唐皇李言庆身穿大裘,内着衮服,衮服上纹饰着日月星辰、山川与龙,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着大圭,手持镇圭,面向西方立于祭台的东南侧。
鼓乐齐鸣之后,国师唱起祭文,报知上天降临享用祭品,唐皇牵着献给天帝的牺牲,把它宰杀,并将其随着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一起在柴垛上由其点燃。
这便是祭天之中的燔燎了。
燔燎之后,便意味着天意降临——这个过程相传在上古的时候天道是会给予回应的,现在当然没有了。
祭品仍在燃烧,唐皇立于天之牌位前,长跪叩首,高唱今日祭天之意,一乞瑞雪丰年,二乞百姓安康,三乞皇室万年,然后又用了极长的篇幅同天之牌位汇报唐国与秦国将于祭台之上交换国书以定邦交之事。
唐皇退下祭台之后,国师继续唱喏,祭文冗长且生涩,在场能听懂的大概也不多,几番之后,终于该寒玥几人出场了。
“兹有秦国太子策、圣皇尊长公主玥,执大秦国书而至阑丘,自右而入!”
“兹有唐国太子钰、嫡长泾阳公主羽,执大唐国书而至阑丘,自左而入”
凡间以右为尊,秦国是客,客为尊,因此寒玥和寒天共执秦国国书从祭台的右方即东方台阶而上,李承钰和泾阳公主共执唐国国书自祭台左方即西方台阶而上。
适时四人皆穿着祭天服饰,但款式和颜色皆有不同之处。
寒天的祭服以暗紫色为底,纹绣日月星辰与山川,环绕四爪金龙;寒玥的祭服与他颜色款式皆同,不同之处在于环绕的四爪金龙换成了烈火凤凰。
在秦国,长公主必须由已经及笄的公主担任,且地位与皇后齐平。
而李承钰的祭服款式与寒天的倒是相同,却是以暗红色为底,金丝纹绣。泾阳公主的祭服却是参照了皇后祭服的款式来做的,同样是暗红色为底,纹绣图案又有不同。
四人分别从两个方向而上,最后在天之牌位前的九鼎前汇合。
国师司礼,寒天、寒玥、李承钰、泾阳四人按照早已安排好的流程遵循国师的唱喏而行动。
先对天之牌位行叩首之礼,三次叩首之后,站起身来。
接着便是歃血为盟。
对凡人而言,血脉的延续是最重要的事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便能很好的体现凡人对于血脉的重视程度。
这也意味着,用血脉为证的誓言,对凡人而言是极为重要的,背弃者为人所不容。
普通人歃血为盟,通常使用的是兽血。但在东篱洲,歃血为盟的最高规格是使用缔结契约双方的鲜血。
在场四人分别代表着秦国和唐国的皇室血脉,分别代表着两国的男子与女子、阳与阴,正是最好的人选。
九鼎之中,青色的火焰燃烧着。
桌案之上,青铜酒樽早已备好。
寒天和李承钰二人上前一步,取了桌案上的匕首,由作为客人的寒天先行划破掌心——但是寒天一刀子划下去,掌心只留下一道白印,并没有破皮。
这其实是正常的,凡间的匕首,怎么可能轻易划破筑基修士的身体呢?问题是此前大家都没有想起这个问题。
好在寒天反应极快,转眼间施展了幻术出来,自己掏了柄匕首出来替换了原本的匕首,整个过程极快,不过是半个呼吸的时间,看清了的也就寒玥一人而已。
接着幻术解除,寒天上前一步将鲜血分别滴入四个装了水酒的青铜酒樽之内,再朝着天之牌位长揖一礼。
李承钰接着用匕首顺利的划破掌心,将鲜血滴入四个青铜酒樽,同样朝着天之牌位长揖一礼。
再然后,寒天和李承钰二人朝着对方作揖行礼,再分别退回寒玥和泾阳公主身边。
接下来是寒玥和泾阳公主上前,重复寒天和李承钰的流程。有寒天的前车之鉴,寒玥倒是很顺利的取了血。
而后,国师宣读祭礼流程,四人一齐上前,面向这祭台之下的众人,寒天和李承钰分别代表两国当众宣读国书内容。
国书宣读完毕之后,四人转身,先将国书同置与桌案之上,各端了一个青铜酒樽在手中,再次对天之牌位行礼。
行礼之后,四人调整位置,分别在九鼎的两边相对而立,寒天和李承钰靠近桌案隔着九鼎相对,寒玥和泾阳公主在外侧隔着九鼎相对。
致礼之后,四人一齐高举青铜酒樽饮血酒,酒只饮一半。
四人一齐执酒樽,再行一礼,将余下的血酒同时倒入燃烧着的九鼎之中。
九鼎之中顿时蒸腾起旺盛的火苗来。
酒入火中,燃烧是必然之事,但是按照正常流程来说,这旺盛的火苗不过能燃烧几个呼吸的时间,火焰回落之后,便可继续剩下的流程了。
然而此时,意外发生了。
血酒倒入九鼎之后,旺盛的火苗燃烧起来,伴随着火焰的燃烧,却还有浓郁的白烟从九鼎之中散发而出,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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