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一首词(1/2)
等待的时间很难熬,本来江尤靖还觉得,和新认识的好兄弟嬴夏吃茶聊天,过的应该很快,很轻松,但他认出了嬴夏马甲下的真身,这就一点儿也不轻松了。
穆华啊,和女主一起弄死原主的人。
现在的太子之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大皇子穆津和二皇子穆珺身上,没人在意同样出身嫡子的三皇子穆华。
穆华在皇宫,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虽然出身尊贵,但他自小性格冷情,那时的他还无法掩盖自己的情绪,他的冷漠,被他的父皇母后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本来皇帝皇后就不止穆华一个孩子,更遑论,自古以来,都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冷淡的小孩,根本无法得到父母更多的爱。
亲人之间的爱,从来不是基于血缘,而是基于时间。
亲人的关系,只是一个纽带,将两个理应没有关系的人,强制的绑在一起,再用责任逼迫双方生出爱意,时间久了,似乎就成了理所应当的喜爱。
但不管是什么爱,都需要双方的共同付出。
江尤靖猜测,穆华小时候或许是有自闭症之类的病,所以表现的不冷不热,而皇后和皇帝,显然没有后世的父母亲那样的好性子,慢慢引导穆华。
他们是用古代人有的孝要求一个心理有残缺的人。
这种做法,很是愚蠢,所以最后得到那样惨烈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
江尤靖想着书中的描写,有些出神,嬴夏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搭理。
嬴夏心中不免生出几缕恼意,他甚少与人交流,或者说,是甚少与人推心置腹般的交流。
江尤靖是他唯一一个看的顺眼的朋友,现在朋友的态度变得冷淡,嬴夏在觉得羞恼的同时,也有些害怕。
江尤靖应该庆幸,如今他遇到的嬴夏,还不是后来那个狠心绝情的男人,他年纪尚轻,还有着属于少年人心智上的柔软。
这厢两人对坐发呆,楼上却为了发呆的某人,吵开了锅。
文司的两位司文士分别是出身大族谢家的谢勋谢从功,与出身寒门的王翰王赤羽,国子祭酒则是谢勋的连襟邓昌邓兴明,另一位刘掌柜也尊称国子祭酒,但实际上,是国子司业——寒门朱荣朱桐木。
国子祭酒相当于国子监大学校长,司业则是副校长。
本应副校长小校长一头,刘掌柜也不应该一起叫祭酒,可谁让朱荣是二皇子的人,而邓昌是大皇子的人呢。
皇子之争,底下站位的官员甚多,牵连甚广,许多小方面,都要一争高下。
江尤靖的诗,是被朱荣发现的。
“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小楼西角断虹明。独倚栏杆,待得月华生。燕子飞来窥画栋,玉钩垂下帘旌。凉波不动簟(dian)纹平。水精双枕,伴有诵书声。哈哈哈!此子fēng_liú做派,倒是少见啊!”
朱荣一见这首《临江仙》,便爱上了。
整首词几乎句句写景,但一句独倚栏杆,待得月华生,一句水精双枕,伴有诵书声,将诗人的随意尽数写出,让观者清晰能感觉到诗人的心情。
外头刚刚下完雨,先是自己一个人等着月亮升起,又是倚在床头读书,外界多少华美的景色,也无法干扰诗人的心神,这做派,真真是合了随性二字!
同为寒门的王翰与朱荣更为亲近些,遂第一个开口称赞道:“才情惊人,雨声滴碎荷声,此等写景手法,笔锋老练,年轻一辈中,少有能及者,桐木,快些看看,此子可是京城才子?”
邓昌心中也觉得此子写的极好,但一见朱荣和王翰俱是赞扬,他心中一梗,“说是写夏雨,这首词,除了第一句能沾上边,其余半字不提,词不达意,算不上好。”
谢勋老神在在的翻着其他人的诗句,不抬头不搭话,他出身高,现在的纷争,还轮不到他下场。
朱荣听了邓昌的话,就黑了脸,他是个性情中人,又是真心喜欢这首词,见邓昌因他二人之间的矛盾,刻意贬低此词,瞬时怒火横生。
“圣贤书读了几十年,这全文写雨的好诗词,我倒是未曾见过,邓大人说此词算不上好,那不如,写出一首全文写雨的诗词来,让底下的学子们长长见识?”
朱荣对邓昌冷嘲热讽,大眼瞪得如同铜铃,看上去又倔又横。
邓昌被朱荣说的也是起火,他一撸袖子就和朱荣吵了起来,一旁的王翰面带苦笑,连声劝阻,两人均在气头上,越吵越凶,完全不给王翰半点儿面子。
朱荣与邓昌你来我往的说了两句,气氛越来越尴尬,脾气也越吵越大,眼瞅二人就要打起来。
谢勋放下最后一张纸,他一人将大半的诗词看完了,一抬头,看那二人还在纠缠,沉了脸。
“这是在外头,不是在国子监,真要是打起来,你们是想让底下的学子,看二位的热闹?”
谢勋的一句话,比苦劝半天的王翰十句话都强。
朱荣和邓昌喘着粗气,瞪了对方一眼,不再说话。
王翰抹去头上的冷汗,长叹口气,见此情形,倍感酸楚。
他与谢勋均是从三品司文士,怎的谢勋说的话,这两位就听,他说的就不听呢?
归根结底,是他的身后,没有如同谢家一般的庞大家族。
一楼的锣猛地被敲响,将江尤靖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各位君子,第一轮‘夏雨’,大人们已经选出二十五首,小人唱名,请二十五位君子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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