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短发(1/3)

周窈的心思还停留在“再接受一次歉意”上，反应了一下才跟上对话进度。

“什么？”

沈临探身向前，上半身靠在讲桌上，这样两个人的高度差就没有那么大，而且距离也缩短了。

他单手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周窈：“很简单，给我一个承诺。”

这下周窈是真的弄不懂了。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之前漏听了什么：“承诺？”

“关于你和贺行打的赌，我有点意见。”

这怎么又扯到贺行身上了。

“我和贺行打的赌？就是剪头发那个？”周窈觉得自己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可是我们都已经说好了。”

“说好的是你输了剪短发，没说好的是剪什么样的短发。”沈临挑眉，“所以我只要你承诺一件事，输了之后剪什么样的短发我决定。”

周窈真的很想知道这位爷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是对美容美发专业产生了兴趣，还是在赌博方面有什么执念？

不用照镜子周窈都知道自己现在一脸的迷茫：“就这个？”

“就这个。”

“可我又不会……不一定会输啊。”周窈指出这个问题，“我赢了怎么办？”

沈临没说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表情相当意味深长。

周窈笑了：“你不会是觉得我肯定赢不了吧？”

“对。”沈临甚至连一秒钟思考的时间都没留。

回答的速度之快，让人忍不住想要把扫帚丢到他脸上。

“就是这个表情。”沈临伸手点了点她，“周窈，你知道你总是在我面前假笑吧。这件事我们也要谈谈。”

“我没有假笑。”周窈立刻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沈临没搭理她，继续说道：“有什么情绪就做什么反应，很难吗？你在别人，比如贺行面前不是挺自然的吗？”

怎么话题一直在围绕着贺行展开？

周窈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在你面前也很自然的！”

“是吗。”沈临嘴角挑了挑，“那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近，周窈的眼神一直躲躲闪闪的，没有和他进行任何视线交流。

听到这话，周窈下意识的抬眼，对上了他的目光。

然后迅速垂下了眼。

“周窈。”沈临叫她，语气意外的温和，“不管你有什么想要弥补或是感谢的，我说了，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如果我真的对你有要求，除了刚才说的，就只有这一点。”

“从现在开始，只把我当做一个最普通的同学，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同桌。不必掩饰自己的情绪，也不要关闭任何的可能性。好吗？”

他一反刚才玩笑的口吻，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商量的态度了。

周窈说过，她最受不了别人对她好。

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即便是骂她的话，温温柔柔说出来，她都不见得有脾气。

沈临这么和风细雨的一席话，说的内容也全都是为她着想。她心里就算有冰山那么大的障碍，也只能是瞬间就化没影儿了。

虽然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突然真挚起来，但周窈并不是那种固执的喜欢自我感动的人。

对于沈临，她心怀愧疚，也很感激，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绪，这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导致她总是很别扭。

虽然她本身性格就很别扭，但在沈临面前，这种别扭似乎升了级，也过了火。

她别扭的“报恩”方式显然效果很差，只停留在自己的心理世界中，并没有考虑到用户体验。

既然沈临提出了解决方案，那周窈也愿意尝试一下，尝试着挣脱出她捆绑给自己的枷锁。

“好。”周窈抬头，第一次认真看着沈临的眼睛。

下定了决心之后，一切都变得没那么不自在了。

周窈心情很轻松的完成了值日工作，甚至还可以和沈临结伴走一段回家的路。

这放到半个小时前，是绝对不敢想象的事情。

而放松下来的结果就是，周窈总算记起了自己身上还担负着一个重要的嘱托，一个关乎某追星少年命运的重任。

时间已经很晚，早就过了刚放学那会儿的喧嚣吵嚷，校园里几乎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

尽管方圆十米内连个人影都没有，周窈还是相当警觉地环顾四周，确定真的安全之后，才悄悄问身边的沈临。

“沈临，我问你个问题哦，那个……你是不是loss啊？”

声音很小，跟特务接头似的。

身边的脚步停了下来。

周窈也停下，转身看着沈临，有点紧张的等着他的回答。

然而和她想象中的情景不一样。沈临没有立刻询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也没有矢口否认。

空气中有一瞬的安静。

沈临打量了周窈两眼，似笑非笑的：“我是独生的，在家排行老大，不是老四。”

片刻的懵逼之后，周窈开始在心里痛骂卢沛渊。

这个杀千刀的，号称自己照片看了一千遍，信誓旦旦跟她保证说绝对认不错，结果呢？

关键她还傻不拉几的相信了他，纠结犹豫了这几天，内心戏足到可以写几页独白，谁成想人家根本都不知道loss这个名字！

看着沈临询问的眼神，周窈只好傻笑两声：“不是，可能我弄错了吧。你别在意，这不是……”

“周窈。”沈临打断了她的解释，眉目舒展，“你是真的很好骗。”

周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