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合一家(2/3)
你有钱,变相榨油喽。老家伙天生就是贱骨头,越出力越怠慢,本来就是贼胚子,越袖手越珍贵。你甭太忠厚了,伸胳膊掳袖子地干活,做得越多,架子放得越低,越得不到重视。袁秋华说:过年礼物,上到公婆,中到妯娌,下到侄子,人手一份,礼到情面到,礼多人不怪,破财消灾嘛。新人新彩头,出钱出力,只想结交好人缘嘛。
王曼君说:明理的,知道是你懂事,家教好,不懂礼的,反倒认为你上赶着干活,是死乞白赖地巴结,甚至以为你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早被老公捏住了把柄呢,也就把你看轻了。
袁秋华说:怎么回事?如今出门打工,工厂施行的是计件工资,就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家庭好比工厂,也是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嘛。
王曼君说:出门是市场经济,回家是计划经济,家长掌权,太后执政呢,特色就在于劫富济贫,罚勤奖懒,压能捧愚。在这个家庭,没有公平与公正可言,也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只有听话与不听话的区别对待,打一帮,压一帮,形成水火不容的两个阵营。
袁秋华说:奇迹呵,家里怎么搞帮派,像斗争一样?哪两个阵营?哪个占上风呢?
王曼君说:你还不知道吧,你婆婆在时,可是风云人物,出尽了风头。一派是太后帮,另一派是太子帮,从眼前形势分析,应该是太后派占上风!她们和长子一家,断绝关系,不说话不走动,老死不相往来了嘛。
袁秋华说:一家人还掐架?还断绝交往?匪夷所思!我只晓得,从古到今的庭训家教,都倡导,劳者得其食,不劳者不得食,反对家内压迫和剥削。
王曼君说:这些人,狗屁不懂,叫花子烤火,只晓得往自个胯下拨!你越大方越吃苦,你越干活越吃亏,你越好用越被鄙视,也就越来越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大嫂,二嫂,就是活例子!
袁秋华说:兄弟姐妹多,乱七八糟是非窝,我可不想卷入帮派斗争,今年已经这样了,我还能咋办?
王曼君说:你有文化,跟她们不一样,原本应该将时间和精力,用在好好看书上,好好写作上,争取出本书,然后到村里去当干部,把她们都比下去。她们都是狗骨头,势利得很,只要你强大,高高在上,她们就会转过头来奉承你,争相献媚,为你提供免费服务。
袁秋华说:书,我出过,还不止一本,是三连本。
王曼君说:听蓝火莲说过,我知道。可你那是在广东,这些人不认可嘛。
袁秋华说:打工生涯,全凭个人努力,同行竟争,能力第一,优胜劣汰。城市生活,纸醉金迷,鱼龙混杂,她们没历过,自然看不懂,当成天方夜谭。
王曼君说:你爸和我哥是同僚,你和我侄子是同桌,子安如今是这里的乡长,我老公又是村长。我这样实话直说,完全是为你好,这你懂的。
袁秋华说:乡风民俗,风土人情,自然风景,书稿倒是现成,只不过出书,我个人认为没多大意义。花二万块,印刷出来,又卖不出去,堆在家里成垃圾,反叫人笑掉大牙。
王曼君说:出本书,子安才有理由提携嘛,管它意义不意义,能出名就行。名利名利,名在前,利在后,没有名,哪能有利?
袁秋华说:不焦急,我讲究精益求精,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王曼君说:你看那祠堂里供奉的族谱,是没有标点符号的文言文,真能看懂的,又有几个?谁能断句,念通顺,大家就佩服谁。你只管出书,意义不意义,有意思没意思,大家都不懂,你又何必较真?你能出书,大家就佩服你,枪杆子厉害,笔杆子也不敢小瞧,你的日子就好过。
袁秋华说:不要质量,只算数量,我还是
王曼君说:出书的钱,由乡里和村里承担,书印出来,又由乡里和村里分摊,乡里有二百多个职工,有十几个村,每个村有十几个组,每个干部买一本,就卖完了嘛。卖书的钱,都归你!
袁秋华说:公款买单呵,让我考虑一下,想好了,再回你的话。
王曼君说:考虑个屁?这是名利双收啊!搭公家的便车,公款买单,多少人磕头跪拜,都轮不到的好事哦,你倒搞成我求你一样!
袁秋华说:不管事成不成,我都谢谢你,先谢谢你的好心!
王曼君说:听人劝,吃饱饭,这才像听话的乖孩子嘛。
整个年节及正月,她们无所事事,袁秋华累死累活,还费力不讨好,都是成家有孩的人了,拖儿带女吃白食,还有脸挑三拣四骂厨师?他们吃喝玩乐,袁秋华日夜伺候,这个嫌饭菜不合胃口,那个嚷茶淡酒冷,叫咸的叫咸,叫淡的叫淡,要荤的要荤,要素的要素,又不是到饭店去消费,哪里有资格投诉服务员呢,就连小孩子也说水果糖食不够,没解谗,都当她是免费的超市老板。
宫喜鹊说:缺东少西的,短三差四的,真是不操心,不会持家啊!
袁秋华感觉自己是送上门找剥削,愁得满脸阴霾,满心郁闷,晓得婆母明里抬举,实为敲打,想敲出儿媳的私房钱,补谢家的窟窿。她不愿当冤大头,她为显落拓,故意穿戴陈旧的婚前衣裳,为显同甘共苦,声明过年不买新衣裳。
宫喜鹊冷嘲热讽:别这么小气哦,把西装套裙穿起来,金银珠宝戴出来,让我们乡巴佬开开眼界,见见世面吧。
肖琳也帮腔说:一万元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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