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残局(3/5)

奶奶说：丫头，我家小新，你觉得如何？我觉得你更贴心，比儿女更愿意抽出时间来探望我们。不必委屈自己，不要碍于颜面不好说。问你的心，你想跟他在一起吗？你想跟他共度一生吗？

袁秋华害羞，捂脸：太突然了，你们得给我时间考虑啊！这多害臊啊我压力好大啊！

爷爷说：爱哪有道理可言，有道理的不叫爱，叫盘算和交易。爱本来就是一件讲情不讲理的事，在爱里处处讲道理，那你的爱才是真正没道理！矛盾从来都不是靠讲道理去解决的，因为女人更在意的，不过是男人的态度。

袁秋华旁顾左右，而言它：史料记载，清宫珍藏的汝窑文物，可是用黄金镶口的，因为它比黄金贵重。你说，这汝窑瓷器，稀罕不稀罕

蓝新颜自持大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胡搞，像是在赌博，赌你爱不爱，会不会离开。把她当做家人那样，吵架怎么吵都不会提分手，闹腾怎么闹都不会绝情。赌，主要拼的还是本事，玩的是先见之明，拼的是阅历，眼力，耐心！打动不了她，反倒变成伤害她，就彻底玩完了。文坛替她他开路，是捧她，模特圈帮她圆场，是宠她，几年投资下来，连个“屁响”都没听见，打水漂还能看见一圈涟漪，扔地上还能听见动静，苦不苦啊？原以为她是掌中宝，不料她是肩上鸟，有脚要走，有翅要飞，还不能拦，挡路就是垫脚石，冤不冤啊？他的精力，投进去，啥都没看见，就泡汤了，啥也没听见，就没影了。倘若不谈感情，非亲非故，凭啥下本钱培养？当然想收获成果，人和钱兼得嘛。这女娃娃，冰雪聪明却故意装糊涂，用钱报答吗？他根本就不差这几个钱！用钱回报，简单是刻意羞辱！但说起过去的不自重，现在的太滥情，不仅无知，还幼稚，已经是轻薄她了好嘛，像死狗，像白痴，又让他无话可说。外表看似柔弱，内心却桀骜不驯，活得特别硬气，洒脱，通透，别人的脸色与眼光，诋毁与非议，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的执着，他的不舍，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特别堵得慌。鬼灵精，被她这样斡旋，就好像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体，怀了不可告人的心机，尴尬到无地自容啊！真是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小妖精。

他用很脆弱，很敏感，冷冽又忧伤，又是忿然，也是娇嗔的口吻，气呼呼地说：这是打我脸呢。真的太清纯了，太高尚了，太尊贵了，她内心的干净清澈，让她无法接受我的污点。没可能的！这事，你就别管了。

爷爷说：别插嘴！有一个方向，总好过像无头苍蝇，乱飞乱撞，却怎么也撞不到正地方去。

蓝新颜说：我只是吃醋，赌气，慌不择食，根本就瞧不起那种女人，更不可能会娶回家！妙龄笑靥，豪放风情，没有内涵，没有灵魂，没有感情，卖来卖去，一心求钱，只认钞票。一旦被缠住，男人像木偶一般，彻底完蛋。太危险啊！

袁秋华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场面话，谁不会说我其实，真的很不想说这个，但是，但是不得不说。你不懂爱，没有情，也就罢了，不仅猥琐，狠毒，龌龊，还心安理得！

奶奶说：男人犯下的错，凭什么要让女人来受惩罚？人是悄悄变坏的，心是慢慢变冷的，树叶是渐渐变黄的。我们确实也有点强人所难。丫头，多一些理解和担待啊！

蓝新颜直瞪瞪地盯着她，目光灼灼，既纳闷，又忧愁，既有无奈的烦恼，又是伤感的惆怅，还有赎罪的挣扎，还有煎熬的痛苦，及希望的温暖。眼睛后面还有“眼睛”，痛楚里面包裹着“痛楚”，夹带着脆弱、难堪、迷失、狂乱，如此复杂的眼神，真是有点瘆人。

他说：不理智，才是爱的可贵之处。我不懂什么经营，不懂什么策略，不懂什么技巧，只知道，爱一个人，就把心掏给她。爱一个人，我为她付出。爱一个人，超过爱自己。完全就是爱，即使在别人看来傻，自己也觉得值。

袁秋华心虚，不敢看蓝新颜的眼睛，当他看她的时候，还会躲闪游离，甚至惊慌失措。蓝新颜硬梆梆的几句话，直接端出来，说得结结巴巴，且声音带着丝丝颤栗，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袁秋华斜瞅他一眼，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面颊泛起潮红，心里咚咚直跳，先是紧张的傻傻地微笑，然后茫茫然的敛眼，震惊的垂头。中间还斜溜他一眼，眼神又娇嗔，又幽怨，还有难以置信。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般的娇羞。

爷爷说：口说无凭，靠表现，观行动。谁能猜到你是暗恋，还是暗杀？

袁秋华好半晌都在失神中，端起茶杯，送到嘴边，不喝，又放下，偷睃蓝新颜一眼，刚放下，又端起，吹吹茶沫，闻闻香气，斜视蓝新颜一眼，还是不喝，仍然放下。

瞧见袁秋华焦急和害羞的样子，似想解释，欲言又止的纠结，眼里的惶恐和胆怯，惹起老人的无限怜爱。

奶奶说：你这么好，我们怎么舍得放手？

蓝新颜说：你在我心里，我在哪里？抬头不看，低头不见，就好像我从未出现过，连看一眼都感觉多余！

袁秋华说：那些女人不要你了，你才想起我，早干嘛去了？我为什么要去捡别人不要了，扔出门的垃圾！绝对是早有预谋啊！

爷爷说：讲件臭事，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