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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赶上旁边小河里一艘小渔船正回来,看渔网是下海捕鱼去的。于是大喊一嗓子:
“渔家,船上有没有好鱼?”
“有一些海鱼,不太好,客人可以看看。”渔家说着撑船到了岸边上,林秀轩和马强走过去看。
“捕了些黄鱼,不太大。”说着渔家从船底隔舱内抠住鱼鳃拎起一条硕大的大黄鱼。
“没带着秤,估摸也就四、五斤,随便给几个钱就成。”
林秀轩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黄鱼,身后的马强不由得砸吧了一下嘴。
“太小了,不经吃,有没有其他大些的。”
“客人见笑了,我们这里不比舟山那边的鱼大,如今这新政府又设了渔政稽查,大船要交船税,外海又常有日本军舰,所以只能用这河浜里的小船偷偷在海边走,台风季更不敢走远,好鱼虾可就难捕了。”
“这么说,你们这里的船家都不出远海?”林秀轩乘机套了套话。
“是啊,走的远了,被日本炮艇撞沉了可不划算。”
“好吧,让我看看还有什么鱼虾。”
林秀轩说着一跃跳上了那艘船。
两人回到客店时,天色已经暗了,果然撞上门口的掌柜。林秀轩之前故意让马强露出一面框里的几条鱼来,就等着好让他看到。
“林老弟这是去买鱼了呀?”
林秀轩还没开口掩饰,掌柜的主动说话,还挺配合。
“是啊,本地鱼米之乡,特意带着小马挑着担子看看,买几条黄鱼尝尝鲜,待会儿还得劳烦借用厨房。”
“好说,好说,锅碗、葱姜我这里都有。”
两人说话间,马强并不搭理,一闪进了店内,转眼上了楼,林秀轩拱拱手也跟着上了楼。
掌柜的心里暗想:既然借用厨房,怎么又挑到楼上去了,不嫌渔腥?跟我这儿玩心眼,还嫩。
过了一刻,林秀轩拎着两尾活鱼下楼,将一条大的就送给了沈掌柜,然后就到厨房后面小河洗鱼,借了店里的锅灶,大碗,做了一道红烧黄鱼的,做完了也不叫上另外两人下来吃,自顾自端上去了。掌柜并不费心多问,这伙人守着那间门窗紧闭的屋子,自以为密不透风,想到这里难免心中好笑。
夜色慢慢降临到这条寂静的横浦老街时,所有的店面早早都打烊,小镇上死气沉沉,没有一个人影。
客栈一楼的柴房里,阿六头不知道从哪里又钻了出来,正捂着脚,跟师傅诉苦,他跃下二楼时,崴了脚。
“以前从没失过手,没想到煤灰堆里竟然有矸石,扭了右脚。”
“你小子别说没用的,看到了什么?”
“师傅,你眼力不错,这伙客商绝对不简单,我摸到了手枪,还有……照相机,比城里拍良民证的照相机小得多。”
“嗯,果然不是良善之辈。”
“对了,他们的手枪也很小,不像是忠救军或者挺进队那伙匪贼用的……还有蓝色的衣服,像是……军装。”
“是军统?还是……”沈掌柜沉疑了一会儿,“就没看到证件?”
“来不及翻看了,你下面一喊话,我就知道他要上来,紧赶慢赶没有被他撞破,这还摔坏了脚,哎吆……又疼起来了。”
沈掌柜不管徒弟哀嚎,自顾自思忖:看阿六说的情形,显然不是一般座探,极可能是军统,也或者是英美的间谍?那就更值钱了,但是这几个人的样子,处处透着古怪,浑身都不对劲,完全不像那种扎到人堆里就看不见的匪谍,他们能够一路从重庆混到上海边上,也算是奇迹。
“我说阿六,脚疼也得挺着,今天夜里你还得去平湖一趟,找岩井太君,调小黄的侦缉队来。”
“为什么不就近去朱泾找保安队?近了好几十里地,再说,本乡治安巡查,缉拿匪盗,也归金山公署管。”
“你懂个屁,陈步青是什么不要脸的东西我还不知道?独揽功劳巴结日本人的事情做的还少?找他,我呸!”掌柜难免想起几件旧事,愤愤不平起来,“再说了,楼上那几个家伙怎么看都不简单,尤其那个牛高马大的,像个练家子,保安队那帮废物,枪都配不齐全,来了也未必治得住,所以就算日本人不来,也得小黄的侦缉队才镇得住。”
“是这样?”阿六张着嘴茫然道。
“你想,小黄是门里自己人,祖师爷面前立过誓,凡不照应同门,吃里扒外的,三枪六洞死无葬身地,自然比陈步青那伙鸟人亲近不少,坑不了咱们。”
“明白了师傅,我这就去。”
师徒两人一个瘸着左腿,一个瘸着右腿,一齐扶着墙走到店外,沈掌柜看着阿六头上了车,目送他痛苦蹬车的身影远去。然后回身看楼上,二楼那间屋子里,已经点了一盏油灯。
“凡捕获重庆匪谍,生擒500,死拿200,可都是光洋啊!”想到这些,沈掌柜不由得心花怒放。想当年他率领黄道会弟兄,在龙华外围奋勇点起篝火替日本飞机指示目标,被**哨兵打伤了腿,随同作战的日本军官都感动的掉了泪;没想到后来傅筱庵主持的上海特别政府却上下揩油,吞掉了大半抚恤,大洋转眼成了军票,他只能忍气吞声拖着残腿,返乡开了这么个客栈,从此后,他就暗下决心,此生只替日本人卖命,绝不便宜阴险的中国人。
楼上的黄鼠狼小队,刚吃完一条大鱼,此刻正在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林秀轩之前一直担心这个掌柜的看出了什么破绽,打发店里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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