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1/2)
白泽简明扼要,“阿玄,是。”
人证物证俱全,铁板钉钉是我儿子了,那孩子爹又是谁?!
阿哥抢白道:“你刚刚不是自己亲自验明了麽,还搁这儿问呢,你说除了忘掉自己多了个儿子,还忘了什么?”
“很多啊,我也不知自己忘了什么。”我心不在焉,脑中思索,方才探析的时候,我儿原身似乎是只九尾白狐……
我霎时身形一震,瑟瑟发抖地将双臂缩入怀中,惊恐道:“你们别跟我说,我儿他爹是宁兮!”
屋里三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瞬,表情复杂且诡异的一致,还在暗中用眼神交流。
“……喂喂,说话啊!”我自暴自弃地推理,“所以说宁兮这么多年没孩子的原因在于他根本就是只公狐狸,宁兮跟岑柩缠缠绵绵了十几万年终于发现对方非良人,于是两人散货,宁兮回头惊觉对我的喜爱一如当初,然后我俩好上了。”
“是吧……这个理由很充沛。”
“啪啪啪!”
银灵子最先动作,边拍手鼓励边感叹道:“阿瑶啊,要不是知道真相,乍听你这个推断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白泽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温声道:“阿玄一人在外面,你先去看看他。”
银灵子显然不愿错过好戏,但磨蹭了一会儿,还是捂着脑袋出门了。
屋里清静不少,阿哥揽过我的肩膀,看我时表情略带怜悯。
“你问孩子爹啊,他确实跟青丘有关,但你猜的,还……差了那么一点。”
我惴惴不安,“差什么一点?”
“你现如今的记忆,我怕你不太能接受。啧!我且问问你,你记得白梵吗?”
我疑道:“怎么你们都提白梵?究竟他与我有什么干系?”
阿哥与白泽对视一眼,继续道:“那记得闭关前你去过度厄谷吗?是和谁去的?你还去了魔界大闹一场要找素卿,都记得吗?”
我一脸茫然,“有这回事?”
阿哥静了一静,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模样,直接道:“阿玄他爹是宁兮之子,名唤梵色。”
我表情将凝固许久,周天灵台有点运转不过来,慢慢道:“宁兮之子?”
阿哥与白泽皆点了头,我吐字艰难,“我睡、睡了……”
白泽见我面色有异,连忙道:“帝姬,你且冷静,事情原比眼下口述的要复杂。”
还要怎样复杂?
我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头疼得嗡嗡作响,还得费力听进阿哥跟白泽东一句西一句的解说。
“……所以梵色与白梵是同一人。”
半响后将来龙去脉囫囵拼凑完整,我叹道,“这故事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定忍不住要赞一声精彩跌宕,可歌可泣。”
然如今只觉头大,又觉得诡异十分,我素来秉行事过不究,就算洪荒时追美人追得勤,但也不可能做出这等荒唐又矫情的事来。
阿哥问道:“我们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我摇了摇头,“一点感觉都没有。诶,跟我……纠缠不清的那只狐狸呢,现在何处?”
阿哥阴恻恻地打着折扇,冷脸道:“青丘、四梵宫,不甚清楚。”
我长吐了口气,稍稍平复心情,“那他见过阿玄吗?”
白泽道:“见过。你将阿玄托付给我时,我抱他回遗桑谷养了,梵色得空便会去遗桑谷看他。阿玄年纪虽小,待人处事却是沉稳有礼,又天资聪颖,不论是在九重天还是遗桑谷,皆人人喜爱夸赞。然孩子再早慧,在他这个年纪也一样渴望天伦之乐,成日念想双亲,这父子俩想见面,我也不便拦着。”
白泽说罢看向阿哥,摊手道:“唔,我们是近期才上销魂殿小住的。尤央不许青丘帝君踏入三十三天。”
我随即一脸不赞同地看向阿哥。
阿哥理直气壮,“谁叫那狐狸欺负你,你是忘了你当时那气愤的模样!”
……
我没话堵他,扭头抓紧去见阿玄。
走了一圈最后在梨花林中遇上了。
小阿玄坐在一棵梨花树下,双腿并屈在怀中,双掌搭于膝盖上,垂着头,肩膀并尾巴都恹恹耷拉着,乖巧又可怜的模样。
叫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能牢牢抱住他叫几声心肝呐,却不得顾虑着他脆弱的小心灵。
诶,到底是我没尽责任,诸多亏欠与他,方才好容易母子重逢了却不认他,心里真是懊悔又愧疚。
亮亮君原本站在他身边,一看我来便有眼色地溜走了。
繁枝锦盛的梨花林只剩我与阿玄,然刚与他对视,阿玄眼睛一缩,屁股后的尾巴卷上来,密密麻麻将自己包裹成一团毛球。
我摸摸下唇,放缓脚步靠近他,蹲下身柔声道:“阿玄。娘亲跟你道歉,娘亲对不住你,这么晚才见你。”
我见这团球一动不动,伸出一指试探性戳了一戳。
触感蓬松温软,因狐毛太多太厚,还叫我戳出了一窝小洞。
毛球随之瑟缩了一下,有几条狐尾稍稍松动,尾巴交叠的缝隙中露出了半只狐耳。
七窍玲珑心止不住地荡漾,哎呦呦!我的崽啊,忒招人疼。
强忍住将其揽入怀中的松动,我再接再厉,“娘亲生下你之后便吃了雷劫,闭关去了,就是因雷劫而劈伤了神识,好多往事都不记得了,娘亲不是故意不见你的,也不是故意认不出你的。”
那半只狐耳微耸动了两下。
“阿玄,娘亲可喜欢阿玄了,你出来见见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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