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回(1/1)

顾雨桐没想到周太后话锋转得如此之快，待反应过来这其中的意思，立马惊得一头冷汗：“太后……知道了？”

周太后笑了笑，仿佛答案显而易见，根本不值得回答。她转身回到殿上的凤鸾，坐下来休息。端起一杯茶，送到了嘴边，顿了顿：“那日在湖心亭的动静那般大，你真当宫里的人都死光了吗？”

顾雨桐听后一惊，连忙想要跪下认罪：“请太后……”

可刚跪到一般，就被打断了。

“免了吧。”她抬眼看向顾雨桐：“哀家同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认罪的，哀家只是想让你知道，在这皇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想要一生无虞，就得谨言慎行。这段时间先是万贵妃薨了，再是皇上病重，宫里乱作了一锅粥，你那些事情就变得不值一提了。可是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平白生了这么些事端，太子对你宠护有加，你总也不愿意给他添麻烦吧。如今达延汗亲政，想必短期之内不会再步入中原了，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吧。这次的事情太子不难，哀家也就不过问了，只是日后太子妃可要万事斟酌再三。”

顾雨桐听到巴图亲政的消息时，眉头还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有朝一日得以亲政，得以统一全部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如今他朝自己的梦想又迈进了一步，不为他高兴那必然是假的。朱佑樘只他回了草原，对亲政之事只字未提，想必由于她的缘故，鞑靼部是不会与大明交好的。但又旋即一想，巴图究竟如何如今对她而言已经宛若前世种种，再无干系。于是俯道：“臣妾谨记。”

周太后看着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她究竟听进去了多少，然而见其态度恭谨，也不便赘言，就让她回去了。

秋七月茂申，封皇子祐杬为兴王，祐棆岐王，祐槟益王，祐楎衡王，祐枟雍王。八月庚辰，帝不豫。甲申，皇太子摄事于文化殿。己丑，崩，年四十有一。九月乙卯，上尊谥，庙号宪宗，葬茂陵。——《明史·本纪第十四》张廷玉

宪宗终是没能如朱佑樘所言好起来，尽管宫中多得是妙手回春的太医，千金难买的药石，他还是于成化二十三年盛夏的那个午后病逝了。谥号继天凝道诚明仁敬崇文肃武宏德圣孝纯皇帝。

国葬在礼部、内阁和翰林院的集议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托明英宗的鸿福，宫殉制度不复存在，许多曾经侍奉过宪宗的妃嫔宫女可以幸免于成为朝天女户的命运。尽管如此，最终零零总总为宪宗殉葬，去‘地下’服侍的宫人奴仆也不在少数。

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尽管朱佑樘不喜欢也不得什么。

成化二十三年，九月壬寅，朱佑樘继位，同月立太子妃张氏为后。顾雨桐也在一干宫人的簇拥下搬进了坤宁宫。和清朝的制度不同，清朝皇后只有在大婚后的头三天会住在坤宁宫，之后便会由皇帝指派一间宫殿入住。而明朝的皇后却是永久居住，大有赖在那里不走的意思，因之坤宁宫又被成为中宫，故而荣登后位又被称为入主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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