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2/3)

西格什么也没问，一切如常，只是让他明天在家休息不要出去走动。

劲和自然唯命是从。

第二天一早西格车子刚开出一个路口便将沈牧交给等候多时的司机代为送去幼儿园，然后直接杀去季家，正对着大门口停好车，坐在车里盯着门口静静地等。

上班的京年和孝和被堵个正着。

西格下车开门见山：“劲和怎么回事？”

孝和支支吾吾，向京年求救。

京年神色并无变化。

“换个地方说话吧。”西格说，“京年也一起来，可以么？”

她的气势完全不容孝和同京年拒绝。

上了西格的车。

开车前，西格瞟了眼后视镜，说：“在我们聊天结束之前，我觉得我们都没有必要跟劲和联系。”

孝和乖乖熄灭了电话屏幕。

京年来会瞥着两个女人，脚尖碰了碰孝和。能让西格放下工作门口截人非知道不可，想必也是已经有□□成把握了。

二十四小时书吧。三人坐定。

气氛一度冷峻。

孝和不敢对视西格，京年的手在桌面上来回叠着手机。

西格：劲和怎么回事？

孝和不知该怎么回答，想转移话题拉苏良入坑。

西格直截了当打断她的话，说：“他的帐后面再算，现在我想听你说原版。”

孝和鲜少见西格会打断别人的话说，心中不由得更是紧张，眼神飘忽不定，一会儿拿起水杯放在唇边，一会儿又指尖摩擦着桌布。

“也许劲哥有他的打算，不过——”打破僵持的是京年，看看孝和，“她应该知道。”

孝和颤动着嘴唇，话还未出口，眼泪就涌了出来。

西格依旧耐心地等着。

京年递了纸巾在孝和手里，轻叹口气，对西格说：“看你样子应该已经有心理准备。”

“你说吧。”西格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淡定得仿佛只是在等着宣判她的猜测。

京年：“劲哥病的很重。”

西格：“什么病？”

京年摇摇头表示不知，看了眼孝和。

孝和：“透明细胞肉瘤。”

西格完全不了解这种病，甚至没有听说过。最初，她天真地以为只要知道病症和病因就会有办法治疗，时间、金钱都不是问题。然而，孝和的眼泪让她恢复了理性，一切绝对不是捡钱和时间这么简单的事。“多久了？”她问。

孝和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从确诊罹患到现在差不多一年。”

西格：“医生怎么说？”

孝和：“最多五年，不过——”

这比西格之前一切预设的最坏消息都要坏，脑子里一直是孝和的这句话，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什么是　‘最多五年’？”她问。

“他可能……”孝和止不住地眼泪，伏在京年肩上抽泣着，“撑不到下个春节……”

西格强迫自己镇定，可是无论心中怎样警告自己，突如其来的一大口气让她身子前后颤了又颤，支撑着她的那根柱子瞬间被抽离一般。眼睛红红的，却没有眼泪。

三个人谁也不敢说话打破冰冻一般的凝固空气，这样持续了很久。

“他是怎么撑这么久？”西格突然问。

孝和也在京年的安抚下渐渐平复情绪，喝了口水，艰涩地开口：“发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癌细胞都在扩散。他坚持保守治疗，甚至不得不绝食。他很越来越忙碌，一来是为了以后做准备，一来是为了掩饰造成他明显更加瘦削的真正原因。”

西格心里堵得慌，总觉得有一口气喘不上来。

孝和：“近来更加严重，怕是快藏不住了，所以——”

“所以让我去瑞典过圣诞？”西格打断，问，“所以这个春节过得这么敷衍？所以——”西格也哽咽了，五味杂陈，“所以他等不及要结婚！”

孝和的沉默亦是承认。她知道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是一定瞒不过西格的，只是西格会怎么想，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平心而论，她的心偏向着劲和，希望劲和好好地走完最后一程，可是西格既没有义务做别人生命里的棋子也不是没有思想的精神牺牲品，这样一想，心里又一阵矛盾。除了坦诚，孝和别无选择。

“现在什么情况？医生还怎么说？”西格问，声音隐隐颤抖。

“医生建议尽快化疗和放疗，或者还需要……截肢……”孝和说了很多。

西格脑子很乱，但很快又都将一切捋清楚。那些她知道和不知道的，那些被套路的套路，那些“算计”中的“算计”……一切都说得通了。

与京年孝和分开后，她将自己关在车子这个密闭空间，一遍又一遍组合着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

很多事她突然明白了，可是很多事她又糊涂了，很多事她觉得是这样的可是又那样想逻辑上似乎也没有什么错。手机里码好了一堆字又被删去。这个时候，她不想打扰苏良，或许也不该。也许，他一直拿着手机在等着她发去信息，因此一直纠结着该怎样回答她才好。即便是对于苏良，这也是一道难题。

这一次，她决定自己面对。她觉得她应该这样。

她决定去上班，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也许这样就是对劲和最大的支持和安慰，可是却鬼使神差又折返回家。

“怎么回来了？忘记东西了吗？”劲和只是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没有迎过来门口。

西格跑过去抱住他，抑制许久的眼泪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