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节 勇冠三军怎么办?(1/5)
十四节 勇冠三军怎么办?
杨二广原名乌兰夫,曾是牧场的牧羊人,因为接受过军事训练,牧场解散后,被别乞萨满收为巴牙,因为作战勇敢,被别乞另眼看待。当别乞被巴伊乌孙赶成丧家之犬的时候,他想离开别乞,就藏到一个亲戚家,因为战场上打死过巴伊乌孙的族人,害怕被找出来,就又去备州找别乞,正好狄阿鸟率众来到,他本来就是牧场人,临时改变主意,没去投别乞,直奔狄阿鸟营中投军。
东夏第一批赐姓的人里头就有他,他得了杨姓,叫了杨二广。
他在东夏军系中也是名传奇人物。除了战场上偶有奇遇之外,他还干过籍贯造假的事情。一开始被赐姓,造册只登记姓名,后来东夏建国,东夏要为将领补齐籍贯、履历,从上到下造籍,他这个一辈子没有去过中原的人就自己编造自己的籍贯,文参来问他,他就说:我祖辈都是登州大槐树底下杨家庄人,到我阿爸,逃难到塞外跟随了武律汗爷,后来,他有病死了,那年我十二岁,从此在草原上放羊,坚持自学认字,在空地上勤练武艺……希望长大有报效汗爷的一天。
这籍贯履历谁都看不出来有啥问题。
东夏是鼓励那些不知道姓氏和民族的人以雍人自居的,真正知道他来历的人也没有人出面揭他的底。
他得到了鼓励,半年后军队提拔他,又要填籍,他让人写道:“杨二广。杨文公八代孙。世代书香门第,耕读传家……”
这一次报上去,他的上级们是捧腹大笑。
笑过也就算了,谁也不知道他报上来的杨文公是何许人,自然无法求证,他为了取信于人,干脆主动坐在上级面前,把他阿爸给他描绘的老家印象都说得跟真的一样,说家里大幅画中堂上挂着,阿爸的太祖父捧着一把胡须,每次读书都到东屋胡须装布袋里头。
上级们也不是什么名门出身,包括张铁头,他们就觉得肯定是真的,一个放羊娃怎么能编造出士大夫的生活呢?
大伙竟相被他镇住,哑口无言,目带羡慕。
据说张铁头被他一刺激,不几日就派人回老家找他们张氏族谱去了,好看看里头有没有士大夫。
又几个月过去,他的老搭档严参军干件错事儿,他要处罚对方,严参军不服,两个人吵架,生生给吵出来了。
这些某某地某某人,某某景象,某某事,全是他从别人挂一耳朵,自己构思之后,加工而成的。
狄阿鸟对他都有印象,还记得他在犍牛集训的时候学知识快,夸他的时候,他都说自己是放羊的时候学过,狄阿鸟给他的评语就是:尔能为自己造籍贯,又刻苦好学,岂非放羊时已有志向矣?
这几年他已经坐到甲等牛录佐领的位置,更以书香门第要求自己,雅起来没边。
手下人一惊叹:“将军,你这有讲究呀?”
他就会在手下面前感叹:“当年我曾爷爷呀那才是讲究人,手不释卷,一下雪就赏梅,一下雪就赏梅花,快死了还说:儿。放我到院子里再看眼梅花吧。那才叫讲究。你看与我一级的那些草莽,一天到晚假装雅将,真雅假雅一眼就看穿了是不是?我这已经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有点讲究不算什么,离大王雅将的要求还远,还远。”
狄阿鸟一到他的军营前,就看到营寨门上吊下来的灯笼,上头他还让人写了大字,左一排:雅兵雅将威风凛凛;右一排:和风细雨战果累累。顶头还四个灯笼并排挂着,分别写着四个字:雅威和果。
狗屁不通呀。
赵过看了都直摇头,低声跟狄阿鸟说:“怪不得人家靖康人笑话我们都是穿衣冠的熊瞎子,又懑又装斯文。”
狄阿鸟却饶有兴致。
眼看黑塔一样的杨二广羽扇纶巾接出来,围着自己转,抑扬顿挫给自己读对联,夸奖说:“不错。不错。雅将气象。”
等杨二广不在意的时候,瞪着忍俊不禁的郭嘉,苦笑连连的赵过,教训说:“熊瞎子穿衣冠你们不舒服,那要是不穿呢?”
看似平淡的话,其实味道挺重。
如果东夏将士不攀比文雅,都是赤裸裸的黑瞎子,那才要命。
将士们先被紧急拉出来欢迎,随后即将接受挑兵的青少年和他们的亲族也蜂拥而来,在外围使劲击掌高呼,狄阿鸟一眼就看到了布敖,杨二广是认识他布敖的,专门又去陪他走来狄阿鸟这儿。
然后他们又列队去校场,在校场的一侧列出检阅席,供狄阿鸟观阅。
这些即将入伍的新兵加上亲族,一共二三百人之多,蜂拥回去,就盘踞到一个角落,抬头往狄阿鸟这儿张望。
狄阿鸟在里头搜寻着嗒嗒儿虎,发现没有,心里有点焦虑。
他顾不得给将士亲族说几句话,忍不住先追问:“你们开始了没有?人到齐了没有?”
杨二广笑吟吟地说:“还没有呢。有的人家住得近,有的人家住得远,军营又没给他们安排住的,只要日不落西山,再来也不算晚。不能因为规矩多,把好武艺的少年给耽误了嘛。”
狄阿鸟生怕嗒嗒儿虎来的不是杨二广军营,去的是别的军营,自己跑错了地方,连忙要求说:“把你挑兵的名单给孤,呆会孤好一个一个对上座。放心,孤绝不指手画脚,话都不会多说,不干扰你。”
等杨二广转身去要预选的名单,他扭头给布敖说:“哪个是逢毕?呆会你指给孤。”
布敖大吃一惊,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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