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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函一边被化妆师摆弄她的脸，一边装作闲聊地跟化妆师聊天：“哎，导演真是个劳心劳力的活儿啊，瞧咱穆导，好好一大美女凌晨三点拿着小喇叭到处嚷嚷。”

化妆师往她脸上抹着粉，轻轻笑着：“可不是，听他们说穆导昨天十二点多才收工，估计睡了不到两小时。也就是底子好，不然这熬法，是个女人都要变成黄脸婆。”

蒋沐函惊叹一声，不再接话，视线又瞟向不远处忙碌的穆瑾宁。穆瑾宁正低头看着剧本，一边看一边指挥机位，橙黄的路灯在地上将她的身影拉成长长的纤影。蒋沐函暗暗想，那人真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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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小镇，凌晨四点多的主道上，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人，没有一辆车。绿化做得极好的大树在路两边一字排开，加上橙黄的路灯，看上去景色有点梦幻。

蒋沐函沿着行车道边缘快步走着，时不时小跑几步，脸上满是焦急，仔细看去，还能看出几分疲惫和憔悴。步伐慌乱的人时不时还低头看看手上的手机，似乎在确认有没有消息被自己错过，见手机里并没有新消息，便会急切地拨出一个号码，几秒钟后又失望地把手机放下，然后继续四处张望。

“卡！”

蒋沐函都快要跑出镜头的时候，穆瑾宁终于喊卡了，这一幕极长的镜头拍得蒋沐函心累，她有些担心地回身看着穆瑾宁，生怕穆瑾宁会要再来一遍。但幸好，穆瑾宁盯着监视器看了一阵后宣布准备下一场。

蒋沐函长长地松口气，走向休息区。

化妆师迎上来给她补一个让她看上去更加憔悴的妆。下一场，她要演情绪接近崩溃边缘的戏，找人找累了然后蹲在路边抱着没有动静的手机哭这种戏码，她真心觉得好狗血，但编剧就是这么写的，导演就是这么要求的，再狗血她也要演。

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在布置下一组机位的时候，路灯灭了，蒋沐函看着穆瑾宁不慌不忙地指挥灯光和摄像，心里暗暗佩服一把，时间掐得这么好，可见穆瑾宁做足了准备工作。但转念一想，她刚才拍两组镜头，一共ng了三次，也就是说，穆瑾宁连她ng重拍的时间都算进去了。这么一想，蒋沐函忍不住有点不甘心和气愤，穆瑾宁是抱着她肯定会ng的心情来算的时间吗？也太看不起人了吧！虽然她确实ng了……

机位摆好后，穆瑾宁坐在她的导演椅上等着灯光调好，蒋沐函看到她弓着身子，手撑着额头在闭目养神，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疲惫感。蒋沐函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起身走向穆瑾宁。

“穆导。”

穆瑾宁抬头，带着灯光阴影的脸上没有表情，却仍然免不了透着疲倦之色。“有事？”

蒋沐函递出手里的小瓶：“喝了吧。”

穆瑾宁看到蒋沐函手里的小瓶时，眼神里透出一种似是无奈的情绪，蒋沐函以为她不想要，但穆瑾宁却在她收回手前拿过了那个小瓶，还低声嘲讽一句：“现在的日程有累到你需要喝功能饮料提神的地步？”

“……”这人真是有够不知好歹的。